如此,云博远便也更加惊恐起来。
而恒卓渊也根本不曾想过,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回应。
所以,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恒卓渊又缓缓说道:“本王说了,在这里,本王就是王法!你以及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不希望听到,从任何人口中说出,任何关于王妃的坏话来!记住,是任何一句坏话!”
恒卓渊的目光,缓缓的从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云博远与云兴身上。
云博远与云兴两人,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坠冰窖,寒意从心底升腾而起,又哪里敢与恒卓渊对视?
尤其是云博远,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他已经明白过来,恐怕是他的那一句,斥责云湘滢“狼心狗肺”的话,才使得他落得,刚刚那般境地,竟然被璟王差点活活掐死!
云湘滢微微红着眼睛,缓步走到了云博远面前,也同样微微俯身,垂眸看着云博远。
就这么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云湘滢蹲下身去,以几乎只有云博远,才能听清的声音,低声说道:“云博远,你知道吗?”
云湘滢不再称呼云博远为二叔。
他不配!
“在你为了皇上所许下的好处,而任由他人将爷爷掳走的时候;在你为了所谓的高官厚禄,任由他人冒充爷爷的时候;在你为了一己私利,任由爷爷受尽了苦楚的时候;在你为了掩盖你的自私自利,而亲手给爷爷,下了静悟入梦之毒的时候”
云湘滢越说越快,眼睛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猛地站起身来,声音如杜鹃啼血般哀婉,又如冰霜箭雨一般凌厉的喝道:“云博远,在你做了这些不忠、不义、不孝,畜生不如的事情之后,你怎么还有脸,再出现在爷爷面前?你怎么还有脸,敢说爷爷是你的父亲?”
云博远用一种,见了鬼一般的眼神,惊悚又恼怒的看着云湘滢。
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都知道!
她
她居然说他,不忠不义不孝,畜生不如!
云博远恼恨至极,偏生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而且,就算他能说话,有璟王在旁虎视眈眈,恐怕他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先是被璟王差点掐死,又被璟王羞辱一番,现如今又被云湘滢辱骂,云博远哪里还能忍受得住?
只听“噗”的一声,云博远竟然被气的,生生喷出一口鲜血来!
“老爷!”于风挣扎着爬起来,扑向云博远。
而恒卓渊早在云博远吐血之时,已经带着云湘滢,远远的避了开来,任由云博远吐出来的血,喷洒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此时,恒卓渊微微掸了掸衣袍,掸着根本不曾沾染上的血迹,开口说道:“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云大人的承受能力,仅只这么一点吗?云大人可曾想过,云老太爷所承受的,何止是你的千百倍?”
恒卓渊摇着头,似是叹息的继续说道:“依本王看来,云大人不过是与云老太爷,同姓云而已。云老太爷的风骨,岂是其他云姓人,所能模仿和学习到的!”
“璟王殿下请慎言!”云兴沉声说了一句。
他也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得晕头转向,对璟王更是心有惊惧。只是,璟王的话里,不单是将云博远,给排除出云老太爷一脉,更是隐晦的,连他一同排除在外,这就是他不能,继续缄默的原因。
恒卓渊轻轻勾唇,转眸看向云兴:“世子说什么?再说一遍。”
云兴被他看得心中一突,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兴不知二叔与王妃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误会”
“误会?”恒卓渊摇了摇手指,“那可不是什么误会,世子可明白?”
云兴当即被噎住,不是误会,那是什么?他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纠葛。
只是,面对恒卓渊的幽深目光,云兴知道,他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得点头应道:“是,兴明白。只是,爷爷与二叔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所以所以殿下刚刚说的,不过是同姓云,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云兴努力的婉转措词,希望不会惹怒恒卓渊。
恒卓渊倒是没有怒,也没有什么反应,有反应的人是云湘滢。
只见云湘滢猛地迈出几步,迅速的到了云兴面前,目光幽深的盯着他。
面对这样的目光,云兴只觉得,面前的人,并非是云湘滢,而是另一个璟王!
“王妃可是有什么指教?”云兴微微避开了,云湘滢的目光,力持镇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