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浑身剧震，鼻涕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只觉得脑袋里像是突然出现了千万把铁锤，对着识海一通狂砸，这痛苦比刚才又不相同，那种直接作用于神魂的痛苦，像是要将其生生砸碎撕裂一般，每一锤下去，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震碎了一样。
极致的疼痛好像潮水般袭来，让他只叫出了短促的一声，之后就再也无法张嘴，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身子像被斩断的蛇一样来回扭曲着，偏偏意识又十分清醒，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些铁锤一样的力量在识海里肆虐。
他不是不想叫，而是已经叫不出口。
剑灵悠悠的叹息一声，露出一个温煦和蔼的笑容，淡淡说道：“如果你想通了，就眨眼来告诉我，好吗？”
视线模糊中，这看似无害的笑容在头领眼里仿佛恶灵，让他感到更加的恐惧。
片刻后，那种剧痛渐渐弱了下去，剑灵伸出手指，再次点中了他的头顶，又送进了两道真元。
一道是续力，让裂魂大法再次提升一个档次。另一道是保护他的识海不被震碎，让他的意识始终保持清醒的状态。
头领再次疯狂的扭动起来，脸上青筋爆现，不停的在皮肤下面跳动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阵的发红，五颜六色，十分恐怖。
此时，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一样。
道缘在一旁看着，嘴角不时的抽搐一下，心说剑灵这家伙的手段还真是……嗯，有点狠。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剑灵不在乎的笑了几声：“跟剑魂相比，我这只不过是小意思。”
想到尸骨未寒的薛灵，道缘的眼神渐渐冰冷。
当剑灵再次准备出手的当口，头领疯狂的眨着眼睛，嘶哑的叫道：“我说……我说！不要再来了……！”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只是，剑灵出手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种痛苦就接踵而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等折磨人的手段，那种感觉，就像灵魂被人放在火上炙烤，然后再扔到冰水里冻碎，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这段时间，他看到了无尽深渊，无尽恶海，连天地间都是一片血浪滔天，几乎要震碎耳膜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那些铁锤一样的力量，全都变成了一只只魔鬼，疯狂的噬咬着灵魂，一点一滴的消磨着他的意志。
精神上的折磨，往往要比肉体折磨来得更加痛苦，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所以，他终于崩溃了。
至于眨眼妥协，根本就是骗鬼的话，在那种痛苦之下，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更何谈眨眼！
“人呐，为什么总是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剑灵冷笑着摇摇头：“说吧。”
头领喘息半晌，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一个年轻公子出高价雇佣我们，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此刻正在醉心楼天字一号房，等着我回去交任务。”
见两人紧紧的盯着自己，他惨笑一声：“既然已经说了，也就没必要再骗你们！要不是他，我怎会落到如此下场！这个混蛋，连你们的实力都没搞清楚，就让我来送死！我现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这么说来，你们是专门干这种无本买卖的了？”剑灵冷冷的说道：“利益熏心，利令智昏的家伙！像你这样的杀手，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居然连目标的实力都没搞清楚就贸然动手？”
头领心灰意冷的说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
“醉心楼？”道缘喃喃说了一句，身形一闪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