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只知道继续朝着亲兵司的方向去。
越往前走,尸体就越密集,杨光第几乎是在尸体上爬行,周围似乎多出了很多人,杨光第停下来,匍匐在地上。
抬眼起来刚好看到高大的徐伍长,他身后两个铁甲兵在开弓射箭,其余人朝着一股侧翼来的流寇迎面而去,杨光第一眼就看到他左胳膊上少了的辅甲。
杨光第赶紧举起手大喊道,“徐伍长你的甲!”
战场上一片喧嚣,徐愣子哪里听得到,杨光第挥了几下手,突然感觉不对劲,看向自己的左手,手上空空如也,膊甲早已不知去向。亲兵司四个局已组成了两前两后的阵型,主阵各局的游兵小队掩护各局的侧翼,徐伍长那个游兵小队的对面,是大约三十名流寇,有一名骑马的红衣贼指挥,那
红衣贼高声叫喊着,周围流寇用弓箭不停的射击。杨光第丢了膊甲,现在只能祈祷徐伍长命大,不要被伤到胳膊。徐伍长并不知道还有人这么关心他,正一步步迎向前方的流寇,这些铁甲兵动作并不大,行动也
有些缓慢。
徐伍长走在最前面,箭枝像雨点一样朝他飞去,插在上面的至少都有二十支,杨光第口干舌燥,但徐伍长看着好像没有受伤的样子。两个亲兵司弓手也在反击,流寇群中不停有人中箭,流寇都没有甲胄,立刻遭受了伤亡,他们大呼小叫,声音中透着惊慌,两柄飞斧从流寇人丛中飞出,砸在徐伍长胸前,发出两声闷响后跌倒地上,徐伍长连停也没停,杨光第正在庆幸时,一个骨朵飞来,当一声大响正中徐伍长的脑袋,徐伍长的脑袋往后一仰,身体随
之停顿,那些流寇都停止动作,凝神等着这个巨人倒下。晃动两下之后,徐伍长却又动了,他腾出一只手,在面甲上扶了几下,摇摇脑袋之后又慢慢的继续向前走去,他双手持着长矛,直接走近那群流寇,前排几名流
寇叫喊着,将手中的刀枪一股脑的朝他扔过去,全都被重甲挡住。前面几名流寇开始后退,红衣贼挥着腰刀大声喊叫,杨光第也听不懂他在叫什么,众流寇齐声嚎叫,朝着游兵小队冲去,徐伍长停下脚步,直接一枪桶翻了正对
的一名流寇,其余重甲兵跟着上来,在他的左右与流寇厮杀。这处小战场上交战激烈,线枪和长矛交错而过,腰刀互相劈砍,杨光第瞪大双眼,亲兵司的士兵都不防守,身上的重甲几乎挡住了所有攻击,兵刃只顾朝着流寇
捅杀。前排的流寇接连不断的倒地,被铁甲兵打得连连后退,但还在继续交战,徐伍长的长矛上串了两个人,被另外一名流寇拖住了枪身,徐伍长拉扯了几下之后,突
然丢了长矛,抽出腰间的短柄斧头,如同一头狗熊般直朝流寇撞过去。当面的流寇猝不及防,他们万没想到还有人敢顶着刀枪直接冲撞,仓促间朝着徐愣子砍杀,徐愣子连左臂绑的小挨牌也不用,任由那些刀枪砍杀在身上,大步走
到正对的一名流寇身前,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短柄斧照着那流寇头顶连续劈砍。
杨光第只能看到一个背影,挥舞的斧头在徐伍长头顶上时隐时现,白色的脑浆和血水混合着四处飞溅。
骑马的红衣贼一把拉转马头就跑,其余流寇一哄而散,纷纷夺路而逃。
杨光第呆呆的道,“亲兵司真厉害啊!”亲兵司主阵的铁甲兵队列如同一头沉默的怪兽,随着步鼓的声音,缓慢而坚定的朝着缺口处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