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便曾经有叛门弟子做出过这种事情,是震动天下江湖的大事。
当时无人能为之,二十多岁的二师父一人冲入覆盖一座城的毒阵之中。
以自身根基几乎尽数摧毁为代价,击毙了那位自小与他关系深厚,却已偏激入魔的大师兄,修为尽丧,不过之后,似乎二师父硬生生再度打破了天下人的看法,以医术上别开生面,根基摧毁之后,一步一步踏上宗师。
但是他从三师父那里听来了‘独家消息’,当时武功尽失的二师父跌入地水之中,被地下水泉一口气冲出了数十里,才挣扎着爬上岸,便昏迷了过去。
然后,药王谷视若珍宝,从三岁开始学医,十六岁行医,二十三岁成名天下,立志终身献于医道的年少神医,就这样昏迷在石头上,终于被一位离家游行的少女剑侠捡到了。
之后的事情……
因为讲地手舞足蹈的三师父忽略了王安风的眼色提示,当场被二师父抓住了肩膀,然后慈眉善目的二师父带着温和可亲的微笑,手中动作干脆利落,而且凶狠,刷一下抬起手臂,拿一块极为可疑的布头罩在了三师父的鼻子上。
天下神偷,踏云摘月的鸿落羽毫无反抗之力,直接给捂晕了过去。
王安风嘴角微微勾了勾,收束纷飞杂杂念,看向冷着一张脸的吕映波。
后者看向他,冷冷道:
“你不是说今日要去找大荒寨吗?若是此刻反悔,不愿意惹上白虎堂或者大荒寨的话,你大可以直说,就只我一人也足够了。”
王安风道:
“那便不去了。”
吕映波神色凝固,旋即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气,没有道理地涌现出来,就像是失水的人失去了手中最后一根可以抓住的树枝,她霍然起身,重重一拂袖口,不言不语,转身便要大步走出。
手已放在了门上,身后传来平淡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
吕映波驻足冷笑道:“去哪里?自然是去找那一处大荒寨的据点,怎么了?刀狂你可还有什么见教么?”
王安风声音平和:
“若是去那一处的话,你大可以不必。”
吕映波克制住自己越发偏执的心境怒气,冷声道:
“呵,这又是为何?!你是要打算劝我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么?你究竟是刀狂,还是又变成了那个事事都要计较算计,步步谨慎的王星渊?”
王安风敲了敲桌子,淡淡道:
“刀狂是某,王星渊也是某。”
“某说你不必去,只有一个理由,你可以选择不听。”
吕映波沉默了下,缩回了手,道:
“我听。”
王安风抬手屈指一弹,一物朝着她平平飞来,吕映波下意识抬手,将那东西抓在手中。
只是看了一眼,神色却陡然剧烈波动起来,脑海中似有诸多画面浮现,张了张嘴。
“这,这是……”
王安风收回右手,淡淡道:
“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
道路上,一行穿着劲装,手持兵刃的年轻男女快步行走,衣着模样,皆都过人,行走往来的百姓不敢挡在他们的面前,纷纷朝着左右避让开来。
为首之人是位年岁三十出头的女子,身着一身白衣,裁剪利落,方便出手,右手握着一柄连鞘长剑,神色清冷,隐含威势,令人见而生畏。
身后一名颇为娇俏的黄衣少女看了看前面并不起眼的客栈,好奇道:
“师父,那位高人就在这里吗?”
女剑客颔首,淡淡道:
“不错。”
“可是觉得此处不像是有高人在么?”
岳月迟疑着点了点头。
旁边青年忍不住笑道:
“师妹你第一次出来,自然不知道,那位老前辈游戏人间,并不在乎俗世名利,常在市井阡陌之间行走,为人豪迈爽快,光明正大,与你昨夜所见的邪道之人,是截然不同的。”
“师妹你行走江湖,需要知道,谁人才是可敬重的长辈,谁人可以亲近,谁人须得要避让,可无论如何,切记不可以结交那些邪道。”
岳月听到这样的说教,有些头疼,却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下来。
女剑客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客栈,道:
“走罢,入内与前辈一晤。”
“然后便集众人之力,与那双头蛟龙厮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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