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虎少爷。不是钱,嘿嘿,不是钱的问题,是嗓子,刚才这歌声是……”鸨妈眼神溜溜地在房间里打了个转,最后落在了清秋的脸上,愕然道:“莫非是她唱的?”
独虎信马上明白过来了,一笑道:“怎么样,这声音好听吗?”
“好听,太好听了!我经营青丝馆三十年了,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像树梢上那黄鹂鸟是的……独虎少爷,她是谁?”
“她……我的朋友!”独虎信道:“怎么样,让她就在你这如何?”
“那当然好,只是,她……这模样有点……”鸨妈看着清秋一身狗血,狼狈不堪的样子道:“没法见客人啊。”
独虎信一笑,拍桌上一个银锭子道:“去,伺候她沐浴更新,给她换身衣裳。”
在这地方,有钱就是爷,何况独虎信一向都是这行当的财神爷啊,鸨妈没有理由拒绝,就算这女人是个丑八怪,只要哄开心了独虎信也值了。
“快,还得什么,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鸨妈抓着银子,赶紧招呼起来。
清秋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可想了想也罢,天生丽质难自弃,不就是换身衣裳嘛。
独虎信安静地喝着酒水,其他人也都在等,都想看看有着如此嗓音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容颜。毕竟刚才她那样子,太狼狈了,好像街头的要饭花子。
等了大约两刻钟,随着一声吆喝,沐浴更衣结束的请求被两个侍随引着出来了。
“天啊!”人群惊呼一声。
独虎信先前的时候,一直处于醉意状态,虽然同轿而行,却也没太看清清秋的容颜,至于刚才,就更看不出这个埋埋汰汰的姑娘是何模样了,此刻随着众人的惊呼,他也饶有兴致地转过身,一下子愣住了。
但见这姑娘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娇艳若滴,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尤其是她的眼眸和神态,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秀丽清冷,脱俗灵动。
这绝对不是一个阳间女子该有的容颜啊。
醉意沉沉的独虎信被这容颜惊憾的不禁清醒了几分,看来那道士未必撒谎,这姑娘可能真的是个妖啊。
可这种想法转瞬即消,他心道:独虎信啊独虎信,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你也如此流俗了?就算她是个妖又怎么了?人间多恶,还容不下一个妖吗?
鸨妈看的目瞪口呆。
歌声好听的像是天籁一般也就罢了,长的竟然也如此清丽出众,风髻露鬓,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若她留在青丝馆,必让青丝馆成为这一带勾栏幌子的头一名。
“独虎少爷,您可真是好眼光,喏,快去吧,你们歇着,我们先撤了,这姑娘叫什么?清秋?好名字,以后啊,清秋就留在我们家了。”鸨妈很有眼色,轻轻将清秋推到独虎信身边,转身朝手下一众人吆喝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大家伙还不赶紧走,让独虎少爷好好赏花……”
独虎信见一众人要走,这才从“沉沦”中惊醒过来,马上明白了鸨妈的意思,赶紧摆手道:“鸨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了,清秋是我朋友,她在这里,只卖艺不卖身,而且,您必须朝我保证,不许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否则,我现在就带她走!”
鸨妈有些懵,但还是赶紧道:“独虎少爷放心,就按您说的,清秋在这里,只唱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独虎信站起身,看着清秋,还有些害羞,点了点头道:“你歇着吧,明天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就这样,清秋留在了中都城,很快,就成了青丝馆最贵的摇钱树。
无数人为她的容貌和歌喉慕名而来,日子庸俗,但也无比惬意。当然,她和独虎信两人的友谊也很特别,只要独虎信来,清秋是不会接待任何客人的。但她也刻意保持着和独虎信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