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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赡部洲城内,兵勇林立,一片萧颓。
战争的阴云弥漫着整个部洲,先天鬼族们都在等待着天阙的表态,因为这将决定南赡部洲的归属。
府邸内,天阙一脸愁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越来越后悔,就不该接见离风尘和钟馗两人。
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天丈和天寻挟持了自己的妻女,来自外部的压力又越来越重,就连眼前的天尺天寸,也开始表现出了对自己的不满。
“天尺,队伍结界完了吗?”
天尺面无表情,上前道:“回部洲使,按你指令,队伍集结完毕。不过,属下还是想确定一下,您真的打算好了,要去攻击天丈了吗?”
“这还需要考虑吗?”天阙有些恼怒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养尊处优,是不是一听说要打仗,就尿裤子了?我对他天丈不薄吧,可他挟持我妻女,这不是叛乱是什么?传我命令,天尺随我领兵两万,南下荡平天丈。天寸守城。”
天尺和天寸对视一眼,再次道:“部洲使,天丈挟持夫人确实不妥,但他却并没造反啊。他只不过是要求,您声明追随魔族而已。如果我们现在南下,势必要同族相争,杀个你死我活,您愿意看见这场景吗?”
“是啊!”天寸道:“如果您执意南下,我们自当追随。但到那时候,挑起内战的就是我们,恐怕士兵们未必肯浴血杀敌啊。”
天阙听出来了,这两个人,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不情愿。
鉴于已经有了天丈、天寻两次叛乱,身边再无得力人手,他也只能缓和一下口气,反问道:“那你们觉得应该如何?”
天尺马上道:“不如就答应了天丈,反正上次已经和钟馗闹翻了,我们干脆直接归顺魔族,顺应了民意!”
“绝对不行!”天阙断然拒绝道:“那岂不是我如了他天丈的愿?先不说魔族人劣迹斑斑,就说这天丈,用这种手段威胁我,我决不妥协。”
天寸道:“既然如此,部洲使干脆演卦天算吧。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听从你的命令,至于天丈那边,我愿意去说服。所有人,都得听天算的。”
天尺也附和道:“如果部洲使演卦天算,天丈还不遵从,不用部洲使您开口,我第一个领兵去找他算账。”
天阙苦笑一声,苏茹有一句说的没错,自己确实老了。
这些后生,表面上恭顺自己,可话里话外,都透着自己的小心思。
谁都知道,演卦天算不是小事,施卦者,甚至会遭到天谴或者反噬,历代南赡部洲的先知,演卦后,为了保证族群的繁衍和团结,都会把部洲使的职务让给别人,自残一手,或者刺面,以示自己对老天的敬意。
自己要演卦天算,是为了保证南赡部洲不跟错人,可他们让自己演卦,则是为了这部洲使的位子。
天阙洞悉了他们的目的,可也无可奈何。
因为对于他来说,南赡部洲是他的心血,族人和他妻女一样重要。
如今他没了选择,只能去演卦了。
“好吧,既然是民意,那……这卦,我演了!”天阙大声道:“我稍后,就会去宗祠。从此以后,天尺代领部洲使职务,军务交给天寸掌管。等卦象出来,不管未来之主是谁,南赡部洲就追随谁。”
天寸在一旁还客套道:“部洲使,我们……我们可不是为了所谓的权力啊。都是为了南赡部洲的未来。”
天尺则毫不客气道:“这没有什么好推辞的,我们不过是代领职务,南赡部洲真正的掌控着,只有天阙老人家一个。放心,部洲使,结果出来,我亲自领兵去找天丈,他敢不从,我天尺第一个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