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山上的大雄殿里,灯火通明。
九千九百九十九盏油灯都在跳动着火焰。
释迦佛坐在当中,金光沐浴全身,除了头顶上没有戴一定王冠,所有的一切,都在朝人昭示着,他是佛国之王。
原本大雄殿上有五个巨大的莲花座,那是五大世佛过去共商佛事的象征,如今已经都被释迦喝令拆除了,这座能容达千人的大佛堂,只剩下了一个莲花座,就坐在释迦的屁股
这也意味着,所有进来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和他平起平坐,无论是谁,都要接受朝拜之礼。
就在释迦闭目修行刚刚要入定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急切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师尊,大事不妙了!”
释迦佛充耳不闻,动也不动,倒是眉心皱了皱,显得有些不耐烦。
侍立在身旁的童子赶紧朝旃檀佛示意,还未行跪拜之礼。
旃檀佛恍然大悟,也有些无奈,只好双膝跪地,长叩一首,俯身道:“师尊,弟子有事禀告。”
释迦佛这才缓缓睁开眼,不紧不慢道:“是旃檀啊,风风火火的,像个什么样子?佛讲仁慈,法讲修行,僧讲规矩,纵然你是我的弟子,你进来的时候,也该守规矩。”
旃檀佛有些无语,赶紧躬身道:“弟子知道了……”
“说吧,什么事。”
旃檀这才想起正事来,马上道:“大事不妙啊,师尊,那伽蓝河防线破了……”
“破……破了?”释迦顿时失去了那气定神闲的派头,猛然站起身道:“怎么可能破了?不是您说的,防线固若金汤吗?况且,我已经提前使用了红莲业火,封锁了河岸。就算罗卜等人能过来,可那些兵勇绝过不来的啊。”
“是白蛫!”旃檀佛有些懊恼道:“还不是你的那只神兽,白蛫引敌西进?师尊啊师尊,形势危急啊……”
“不可能!”释迦佛森然道:“白蛫只是我在前线的一个炮灰,用来迟缓罗卜进攻的。当他被击败之后,我在须弥山就已经知晓了,按道理,它应该已经死在了我的杏黄符下了。”
“师尊!”旃檀佛带着一丝埋怨道:“正所谓,善不由外来兮,名不可以虚作,你既然信任那白蛫,就不该在其失败后落井下石啊。本来那白蛫是要为您尽忠的,结果你动手要杀他灭口反倒把它推到了罗卜那边去了。”
“我怎么能想到,它区区一个妖兽,还能懂得那些尽忠和气节之事啊。它……当真没死?”
“您的杏黄符千里奔袭,本来就削弱了力量,又被那狂兽白泽挡去了大部。白蛫虽然濒死,却没羽化,又被罗卜硬生生给救了回来。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白蛫利用自己的避水之法,在两岸水下打造了一条通道,直接绕过了我的防线,眨眼间十万人马已经渡河……”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派这个废物去……”释迦佛说到这,突然皱眉道:“旃檀,听你的腔调,你这是在怪我?”
旃檀佛顿时有些胆怯,慌忙解释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急昏了头。如今不知所措……”
“罢了,我不会和你计较的,毕竟,你是我最信任的弟子。”释迦佛冷笑一声道:“我没想到,罗卜还真敢出手。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师尊莫非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