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道:“其实不是我慈悲为怀,是大师慈悲为怀。”
“施主,你在套路我!”阿閦佛双手合十道:“假若老僧不受你所托付,岂不是没有慈悲了?”
我正色道:“我这只是在和大师耐心的讲道理,绝没有威胁您的意思。但是,我听地藏王菩萨言,阿閦佛乃是西方诸佛中,最有人情味的佛爷,我相信,我刚才所说的利益得失您都清楚,哪种选择,对佛国人,对三界人更有利。当然,选择权在您,您完全可以拒绝我。”
阿閦佛沉思片刻道:“老僧虽然有心普渡众生,可天下众生未必于我有缘啊。离开佛国已经足足万年了,整个佛国老僧还认识的人不超过百人。罗施主可能高估了我的影响力。”
“成功之道,在以德而不以术,以道而不以谋,以礼而不以权。阿閦佛在德在道在礼,悉数占优,何以如此贬低自己呢?”我道。
阿閦佛道:“罗施主未免太抬举老僧了。这世上之人,多如泥偶,形态各异,瑕疵不一,怎么可能有德道礼皆全的完美之人呢。对于我自己老僧很清楚,我最大的弱点就是空有论见,而无治世之心。所以,尽管我知道释迦是错的,而且是大错,但我还是无心和他争,也无力和他争。”
“知错而不解,那和犯错误的人有什么区别……若是天下人人如此,那岂不没有智者,都是糊涂蛋了!想当初,罗大哥要是接受了鸿钧和不灭其中一个拉拢,也当个和事佬,那就没有今天的五行军了!”雪灵儿幽幽道。她现在心里装的都是刘大进,不免言辞有些急躁和刻薄。
药师佛虽然不认识雪灵儿,可见她言辞直揭老僧伤疤,便板着脸道:“女施主哪里知道我师尊的难处?如今这须弥山上下,都是释迦佛的弟子,多宝和法光两个如来也都是不争之人,我师尊就算真有反释之心,可空手一人,岂不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再说了,师尊慈悲了一辈子,让他和释迦为了所谓的权力而兵戎相见,这实在是难为师尊了……”
“药师佛恐怕是误会了,我从没想过要让阿閦佛兴兵,更没想过让他和释迦佛刀兵相见。”
“不行兵,何以解除释迦的权力?”
“那些都不需要你们考虑,我会让他自己放弃统治权的。”
“那罗施主到底想让老僧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雪灵儿和地藏王菩萨,低声道:“只要阿閦佛,帮我将我那兄弟刘大进解除控制,其他的一切有我。”
阿閦佛面露迟疑之色,缓缓道:“我已经听闻了,那佛前童子身上的佛识可是大乘佛宗的第一玛哈嘎拉啊。老僧说句泄气的话,此事极难。需要知道,释迦佛这些年在须弥山安身立命靠的是什么?燃灯佛资格老,弥陀部众多,可他们都不能应用这佛修最高奥义玛哈嘎拉。”
此时药师佛在一旁也不禁有些亢奋,低声道:“师尊,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单纯就修为论,你未必就差于释迦。弟子不止一次次假想,若是当年您不出走,就和他争上一争,会是谁输赢?”
“你啊!”阿閦佛摇摇头道:“坦白说,我没有一点底气。”
地藏王菩萨插话道:“如果阿閦佛都不能阻止释迦,那天下岂不是没人能拦得住他了?阿閦佛,这可是关乎佛国百万姓名大事啊,您还是尝试尝试吧。”
药师佛一攥拳道:“弟子不才,只要师尊愿意前往,我万死不辞。”
众人把目光都落在了阿閦佛的身上,这个一辈子不争的老和尚此时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正在所有人都期待着阿閦佛最后选择的时候,我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围竟然藏着一个小小的气场。
“谁!”
我断喝一声,这气场马上削弱,似乎要逃。
“往哪走!”
我朝着那地下就是一道掌气,顺带着在加上一招土行心法,直接一个土龙卷,在地下像是拔萝卜一样,将一个人从里面薅了出来。
直到这时,此人还要挣扎着离开,却被我直接驭气吸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