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住”我冷淡道:“你还是别叫我卜爷了,秃子叫我,我听见的是情谊,你这一叫,我怎么觉得恶心呢?你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素来也没什么交情。你还是叫我罗卜,我叫你释迦更合适。放心,此地无人,没人在乎你的身世身份。”
“秃子”阴沉着脸道:“罗卜,当真正见到你本人的时候,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没给弥陀和弥勒一点帮助,你比我想象中的难对付多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再给弥陀注入点血液的……”
“我难不难对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看见弥陀和弥勒死了,比我还高兴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剪除掉和你相争的三大佛爷呢?如今这西天恐怕没有一个人有实力和你作对了吧。”
“你这话说的不假,在我眼里,他们三个才是我的首要对手。至于东方世界,我有伽蓝河天堑,进可取之,退可守之。若能取得东方领土,便是我幸。若不能取,便是我命。一个人掌管佛国,本身我已经就是赢棋者了……”
我一笑道:“所以啊,进犯东方,不过是你搂草打兔子的事,你又何必过分执着呢?不如我们彼此给个面子,就此互相罢手吧。”
“哦,罗先生终于有软话了,好啊,只要愿意谈,我都欢迎!”‘秃子’兴趣盎然道:“我看出来了,这刘大进在你心里,还是值钱的,你开价吧。若是满意,我们就此罢手也不是不可。”
“伽蓝河为界,朝西归佛国,朝东归冥间。阳间葱岭以东为中土,以西为佛国。冥间故地,虚危山伽蓝河一线,我就当给秃子赎身了!”
“罗卜,你当我三岁小儿呢?你这分明就是空手套白狼。伽蓝河以西,本来就是我佛国的地界,用得着你慷他人之慨吗?狡诈之徒。实话告诉你,不让我西牛贺洲,你就永远地失去这个悍将刘大进吧。”
“释迦,你也算是一方之主,还能再下作点吗?一句话,伽蓝河为界,我都已经愧对创世先贤了。假若你还不知足,那我只能大军继续朝西,直奔须弥山为止了!”
“威胁我,哈哈!”释迦仰天一笑道:“不说其他,就这伽蓝河天堑,你过得去吗?再说了,你起兵西来之日我,我定是杀刘大进誓师之时。”
“你敢动刘大进一根汗毛,我必荡平佛国,杀光僧兵,让你释迦连涅槃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秃子森然一笑道:“罗卜。这都是你逼我的。这刘大进的肉身西去之后,我就驱使他给众僧端屎倒尿,焚香立侍,我要让他在佛国随意供人驱使,我要将他羞辱的体无完肤!哈哈哈哈……”
听着这嚣张跋扈的声音,再想象着他这恶心的画面,我忍无可忍,突然召唤出稚川径路,一个奔袭杀了过去。
“释迦,人人以你为佛,我看你还不如魔,把我的兄弟留下!”
释迦转过身,昂着脖子,一脸冷笑:“来呀,有本事你往他的心窝上扎,姓罗的,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吗?”
稚川径路电光火石,锋芒鄙陋,可释迦还真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大有求死的架势。
可我心里清楚,真要是命中一剑,死伤都是大进,却不是释迦。
我只能在剑锋插入秃子喉咙的那一刻突然收势。
见状,释迦越发得意,朗声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你没这个勇气。罗卜,我可先走了,你最好是在七天之内。思虑清楚,派人西来朝我求和!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这家伙突然朝我打出一记大威德金刚印,转身纵身上了伽蓝河,一叶藏在水下的小舟缓缓升了上来,就这样载着满脸阴笑的“秃子”朝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