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祟贪婪地舔舐着猫血和猫脑浆,口中发出嘎兹嘎兹的吮吸声,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浓重的血浆味儿。
大概着是这血腥味做了引子,没多时,斑驳的破楼上,又出现了两个鬼影。这鬼影一身惨白,飘悠悠便从楼上落了下来。
稀薄的月光下,依稀能看清那三张白兮兮的脸,都贪婪地伸着血红色的大舌头,幽绿的眼睛流淌着鲜血,嘴角咧开渗人的狞笑。
“嘻嘻,哈哈!”
这玩意的笑声比哭声还凄厉,高一声,第一声,吓得周围林木间的鸟都惊飞了去。
嘎兹,嘎兹!
这三个家伙伏在猫尸上,你一口,我一口,犹如茹毛饮血的畜生。不多时,一只胖乎乎的大野猫,已经被吸榨成了一副皮包骨,干瘪瘪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了。
吸了血的鬼祟愈发狰狞起来,这三个家伙浑身散发着冷气,不断的跳动着,在荒废的楼群间穿梭。他们的叫声,凄惨悲凉,在风中呜咽传播,整个工地都被这声音笼罩起来。
“呀呀呸的,三十八号的肚兜——好凶啊!”秃子低声道:“这渝城藏龙卧虎啊,平平常常一出没,就是三个厉鬼,估计着得有鬼修级别了吧。”
“可能比鬼修还要厉害一点!”我喃喃道:“差不多和我剑中的老吊爷不相上下了。若是入冥去谋个官职,至少也是个罗刹。”
“三个这个么高等级的恶鬼,为什么揪住这个马强不放啊!”祝一帆道:“你说,这人也杀了,还至于赶尽杀绝,连魂魄也不放过?”
“那就得看为什么杀他了!”岳敖意味深长道:“别忘了,这里可是渝城,我们是为了什么来的渝城?而渝城是谁的地盘。”
知我意者,岳敖是也。
这恰恰是我刚才所想。
渝城是孟极的大本营,川中所有数得着的鬼祟,都已经尽收其麾下,能一出手就派出三个厉鬼杀人的,大概着也只有他了吧。马强是个修行者,最大的可能就是,马强触动了孟极乃至魔族集团的利益。不单单要杀他,还需要灭口。
“诸位,戌时了!”阿丞小声道:“如果我师兄的魂魄还在,最有可能在戌亥子三个时辰逃脱。”
阿丞说着话的功夫,那追逐打闹的三个鬼祟便翩然从破楼的顶上跳了下来。
为首的家伙明显是个女人,披头散发,脸庞苍白无血,嘴角挂着渗人的狞笑。
“你们俩小心着点,不能让他逃了。”
“是!不过这家伙躲在里面不出来,咱们也没办法啊。”
“呵呵,就让他躲着。最后他总会出来的。”
“为什么啊?”
“这就不知道了吧?这葫芦,乃是道家的阴阳葫芦,也叫七净双塔瓶,不管是阎王爷,还是无名小鬼,但凡属于咱们魂魄的,在里面就不能连续带上七日,否则,到时候就化成会了。所谓的七净,也就是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样每天会消除一样,等熬到第七天,他不出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如此啊,那就有意思了,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我倒要看看他还在里面躲到什么时候!”
三个老鬼念念有词,开始呈三角状,围绕着一处草地徘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