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卜!”此时祝一帆勃然大怒,站到我面前愤然道:“你乃悬壶峰掌峰,鬼医之首,气节何在?虽然如今你不再是五行军军主,手下再无百万之众,可你可是罗卜啊,玄冥、钟馗、帝俊都不曾让你屈服,而你今天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投降了,这和屈膝下跪有何区别!”
“你,叫我什么?”我怒不可遏,死死扼住祝一帆的喉咙狂吼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我是你师父,你敢直呼其名,还敢和我用这种口气说话?”
“哈哈!”祝一帆大笑一声道:“师者,身正为范,身正在修身,修身之道乃先德正。你说你是我师父,不觉得害臊吗?我祝一帆虽然修为低微,但至少还知道美丑善恶,知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而你呢?竟然朝魔族摇尾乞怜,你也配做我的师父?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你还有往后?我杀了你这个悖逆之徒!”
“呵呵,你没有勇气和他们斗,却有勇气杀我?懦夫!”祝一帆叫道:“今天你要是不杀了我,我都看不起你。剥我的头皮,你正好拿去当了投名状!”
镇星云和铁棒僧就站在一旁,面带笑意地看着我们俩,从那副神态里,我读到了一个词——幸灾乐祸。
“来呀,他们两个正看着我们呢,你要是还有鬼医罗卜半点血性,你就杀了我!”
“这是你自找的,我若是再不杀你,我何以为人!”我仰天狂怒,愤然便是一掌。
祝一帆下意识抬手一接,我的左臂狠狠撞击在了他的右掌心之上。这小子到底气力不低于我,瞬间手腕脱臼。
“你还敢反抗!”
我冷哼一声,右手一个锁喉,直奔祝一帆的人迎穴。
可临到用力杀人的最后关头,祝一帆突然身体一颤,懦弱地喊了一声:“师父,放过我吧……”
我的动作戛然而止。
“原来也是个怂蛋啊,你不是要自己做投名状吗?”镇星云看着软作一团的祝一帆冷笑一声,转而对我道:“罗先生,这等逆徒,为何还不杀之?”
我仰面长叹道:“到底是师徒一场,风里雨里,跟了我这么久,就算人情已尽,可终究下不了手。”
“要不?我替你来?”铁棒僧在一旁阴森森笑道:“这等外迁中干的东西曾经是你的徒弟,你不觉得有辱你的圣明?”
“师父,我……我给你跪下了,你放开了我吧,我不想死!”祝一帆哭哭啼啼道。
我心中悲凉,一时“老泪纵横”道:“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师徒情谊虽了,可我不能落个杀徒之名。镇星云,我朝你卖个人情,放他一马吧!”
“有必要吗?”镇星云冷凝道:“罗先生,我们魔族人可从不这样婆婆妈妈,不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嘛,他已经不认你这个师傅了,你何必还手下留情。看来,你和我们魔族还是有一点距离啊!”
“手下留情怎么了?”我大声喝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隋云鹤这会还能活在阎罗城中?我既然都已经愿意和你们合作了,难不成还不能放走一个无名小卒吗?就当是我拿他的命,换了隋云鹤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