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狐冷峻一笑,低声道:“对不住了,罗先生,西域妖蜮出了这样的叛逆,让您看笑话了。到底是我平时太仁慈了,才有了这些混账东西。”
“哪里!”我淡淡道:“就算是再好的玉脉,也总得出几个渣子料,就比如我的身边,不也从不缺这种败类嘛。从最开始的田宇森,到后来的郁,还有隋云鹤,乃至……算了,不说也罢。其实反过来想想,正是因为这些人映衬着,我才知道老史、牛奋、木爷、秃子他们的珍贵。在这点上,老天爷还算公平,给你一捧枣,总有几个是长蛆的!”
“误会,都是误会。昆仑狐做妖蜮之主,我们猞猁一族,是绝无反对意见的,毕竟,红狐本来就出身高贵,岂是我等可比?只是今天獐子说在这里有要事相商,我们才来。对了……刚才这位出手不凡,您叫罗先生?您姓罗?请问您是什么妖主?修行何处?看您相貌堂堂,不像是一般妖祟……莫非您是……”那几个一直站在后面观山景的猞猁好像听出了什么,一副讨好的神色,上来问道。
面对猞猁的背弃,獐子女和那几只马熊顿时气愤不已。
不过,一抬头看见昆仑狐那杀人的眼神,又个个敢怒不敢言。
我生平最厌恶这种见风使舵卖友求安之徒,所以冷眼瞧着那带头的猞猁道:“怎么?想知道我是谁?我不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小白脸吗?七爷,兄弟我脸白吗?”
“白,真白,旁边占个红中发财,都能当白板了!”七爷笑道:“这老兄既然问你的名号呢,大概是想和你较量一番,按规矩,决斗前都要自报名号呢!”
“不不不……”七爷一句话,吓得那猞猁慌忙摆手道:“刚才就已经见出高低了,我们……我们那是这位兄弟的对手啊。昆仑狐到底是妖蜮之主,才会有这样的朋友,我们就是单纯想知道这位来自哪,师出何门……”
“既然不决斗,那你特麽哔哔什么?”七爷陡然喝道:“要么战,要么跪,否则,凭什么告诉你他是谁?你也配!”
七爷霸气十足,几个猞猁讪讪的知趣而退。
昆仑狐不屑一笑,扫了这群妖祟一眼,冷淡道:“这神像该拜也拜了,你们要是不杀我,我可就先走一步了。”
獐子精眼见着盟友妥协,自己作为这次埋伏的主要操控者,自觉日后会遭清算,索性开口道:“狐狸姐姐,您大人大量,既然……既然今天的事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我说声抱歉,日后……”
“日后?呵呵,放心,日后咱们慢慢玩!”昆仑狐冷艳一笑,转身出了童子庙。
那几只猞猁见我要走,赶紧让开了一条路。
“先生慢走,我们也是要进入棱格勒峡谷的,咱么可能还能再见,到时候还请先生赐教……”
“是吗?你们的盟友死在地下了,你们不该先安葬了他嘛?呵呵,咱们别过了,最好别再见!”我不屑一笑,转身便走。
不过,回头的时候,我看见那神像上的脸上,好像沾了一滴血。应该是稚川径路在独眼熊脸上闪过溅出的血丝。
因为这滴血,我感觉这神像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只是,我来不及多想,因为昆仑狐已经出门了,所以,我也就赶紧跟了出去。
我一出庙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应该是那独眼熊和獐子在朝猞猁一起发难。那猞猁似乎也不甘示弱,吵作一团。
“让他们去吵,最好是来个狗咬狗,全都咬死才好。”七爷幸灾乐祸道。
“放心吧,都是外强中干的东西,他们也只剩下动动嘴皮子了。你真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未必敢动手!”昆仑狐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抬手一指道:“你们看远处……”
顺着昆仑狐的手指方向,远远的,就看见那玉虚峰已经呈现出梅色,离正红之色,已经相差无几了。
“看样子,已经有不少的妖族已经进去了!”昆仑狐努了努嘴,指了指草丛里,几只沙鸡的尸体被丢在了地上。
那沙鸡毛色污浊,骨肉还在,只是,血液尽失,应该是妖类吮血所致。而且,从那杀鸡的伤口来看,死的时间还不长。周围还有不少的枯枝断草,折痕尚新。所以,不久前,应该有大量妖祟在此经过。
“应该是你们的同宗!”七爷看了看那几只沙鸡,朝昆仑狐嘿嘿笑道:“如此暴殄天物的吃鸡方法,只能是黄大仙了!”
“怎么不是你的同宗啊!”昆仑狐哼道:“狐族和黄皮子绝无瓜葛,那种偷鸡摸狗的行为我们可不做。”
昆仑狐见我一直没开口,便问道:“这就进山谷了,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你在想什么?”
我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已经离的很远的童子庙道:“我还是再想那个神像,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出来的时候,看它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是个奇怪的石头而已。这些想进入棱格勒峡谷的人,都是提心吊胆,所以,搞个不存在的神灵,祭奠一下,主要是宽慰自己而已。实际上,那就是个烂石头而已!”七爷道:“咱们还是赶紧赶路要紧,你瞧,这进入山谷的这波家伙,看来阵势不小,不能被他们抢了先。”
“呵呵,别忘了,昆仑胎就在那,不会跑。谁有本事谁去,咱们只要及时赶到就好,又不用排队和争抢!”我摇摇头道:“倒是刚才的神像,不搞明白了,我觉得心中难安。”
“你的意思是……咱们回去再看看?”昆仑狐问道:“你到底在疑惑什么?”
我点点头道:“时间还来得及,所以,我想再一看究竟。因为,我似乎觉得最后出门的时候,那神像好像动了一下。”
昆仑狐不再说什么,虽然她也着急赶路,但是多年的交情,让他相信我的判断力。
“听你的,反正距离不远,那就回去看看!”
我和昆仑狐,带着七爷,转身往后走,只有区区半刻钟的时间,我们又到了庙宇前。
此时小庙恢复了先前的安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那灯火也消失了!
“唉?这伙家伙呢?怎么不见了!”七爷诧异道:“他们不是也要进谷吗?刚才也没经过咱们啊,难道是知难而退,回去了?”
“嘘!”虽然极其轻微,但是,我我已经嗅到了一股轻微血腥味,应该不是来自刚才的那只獐子,也不是那只熊……倒像是多种血液混合之后的腥甜……
(.)六指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