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华一笑,反唇相讥道:“是,我是尽给寡妇挑水了,可是卜爷,按照您的理论,您娶了苍大小姐,还曾有碧瑶、小姝这样的红颜知己相伴,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尽给寡妇暖床了?否则不做这样的好人好事,你哪来的这样的福分啊!”
靠,他倒是会举一反三。
我白了他一眼,重新开始测算。
这山势层叠深远,秀丽森然,黑雾云气,郁郁霭霭。左侧山势高峙耸拔,端正尊贵,如屏、如帐、如覆钟、如华盖等。右侧则是一峰挂笏,状如华盖。两山相比较,左侧气势更胜一筹。其中山峦中央成中间高、两侧低的多座山峰,平面形成月牙式向穴位拱抱,好似太师椅座。
“有了!跟我来!”我领着二人径直上了黑山平台,果然,和老马所在的黑石崖一样,上有一方正的石座,虽然我还是不认识上面的咒文,但是和老马那块石碑上的字符查不了多少。
“龟儿子的,就是这玩意压着我?”王富华大大咧咧就要上前。
“等一下!”我断然将其喝住。
老马的禁锢咒就有火怨狄守着,我就是用脚后跟想,王富华的禁锢咒也必然有异物守护者!
我让所有人站定,指尖运气,隔空一点。
啪的一声,一抹气流打在了石座上。
就听见呜呜呜几声怪响,石座下面的黑沙里卷起了一股小小的龙卷风。这风转啊转,最后飘然坐在了石座上,变成了一个类似于老鸹一样的鸟,只不过,这家伙有大鹅个头,长着乌黑的冠子,远比乌鸦大得多。
“哇咧,什么玩意?这么大个的老鸹?”王富华惊讶道。
大鸟拍了拍翅膀,死死盯着我们,嘴巴一张,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叫声,异常凄厉。这叫声很拟人化,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喊着“哥哥”的名字。
我看着这鸟,思忖了片刻解释道:“这鸟应该叫做东方鬼鸮,也叫作‘泪痴鸹’,阳间也有,孩子都管他叫“王刚哥”,据说是由一个女人死后所化。传说这姑娘痴迷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叫做王刚,她从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直等到八十岁。直到这男人老去病逝的晚上,这女人才彻底失望了,悲愤交加之际,一个人上了山,凄厉地喊着王刚哥的名字一直到死去,最后因痴念化成了一只黑鸟……”
“咦,好肉麻的故事啊!”王富华浮夸地颤了颤身体,抱怨道:“合着就是它和这石头困住了我呗?我虽然痴,但也不傻啊,到底是谁把我关在这,还用这么个鸟埋汰我啊!太可恶了,等我找到这个人,非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痴迷的人,自己认为自己是在坚持,可是在别人的眼里,这就是傻。从这点来看,王富华和故事里的女人都是一类人。
“王刚哥……”这大鸟瞪着王富华又叫了一声,声音悲戚。王富华突然着了迷一般,诡异一笑,朝着大鸟走了过去,口中嘀嘀咕咕喊着:“我来了,我来了……”
“罗大哥,快……”默然儿吃了一惊,赶紧叫我。
我淡定道:“别怕,没事,古书上说,泪痴鸹’有个特点,就是在它叫的时候,谁也不能和它对视,否则,对视的人就会进入一种男女久别重逢的欢愉幻觉中。”
说着,我纵身上前,在王富华的脑门轻点一下,低声道:“老王,你别看它,径直过去,大声告诉它,王刚哥死了,过去的王富华也死了,没有什么毒王,也没有什么祥飙毒术。”
王富华一颤,醒了过来,有些犹豫地看着我道:“好厉害的老鸹啊,老罗,这……这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