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无常,一切事物因缘所生,渐而败坏,故曰无常。
《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所以,黑白无常在世人的心中一半是敬畏,一半是无奈。
假若我像当初一样,就是个普通人,没有走上修行的路,那今晚当看见黑白无常的那一刻,就是我的死期。
不过,机缘这东西说不清楚,厄运和机遇本来就相互交织,我不是那个乡村少年,黑白无常也不可能主宰了我的命运。
白衣使者谢必安清瘦森白,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其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口吐长舌,一身煞气,若是常人看上一眼,恐怕已经摄去半个阳身。黑衣使者范无救则魁梧雄壮,冷面黑髭,腰间斜跨砸头锤,凶神恶煞。
这两家伙往门口一站,屋里的地上登时结了一层白霜。
几个兄弟如临大敌,死死盯着这黑白二煞。刘大进脑门子拧成了麻花,将脖子上的佛珠猛地一抻,对着黑白无常骂道:“呀呀呸的,欺人太甚。我卜爷天生孤傲,不屑于们这些杂碎的蝇营狗苟,所以一让再让。不过,们别特么把他的大度当软弱,他不争权,不代表我们任人宰割。今天正是离别之际,老子心情正不爽,们两个鬼儿子苦苦相逼,找上门来,好啊,卜爷不出手我刘大进出手。木头疙瘩,要是有种,就和我一起将这两个吐着长舌头的鬼东西办了,也不枉和罗卜兄弟一场!”
木头面沉似水,微微一笑。处事冷静一直是木头的优点,凡事交给他我没有不放心的。不过,今天情况特殊,离别之际,又被刚才蓑衣蜈蚣的事蒙上了一丝阴影,所以此刻木头难免也有些情绪上的失控!
“秃子,说吧,这黑白两厮来挑,杀一个我杀一个,一不做二不休,就用他们祭这离别的酒了!”木头一摊手,将许久不用的红黄双刃木灵剑召唤了出来。
两人现在的修为,和黑白无常相比,最少实力相当,甚至略胜一筹。所以,我并不担心两人吃亏。只是,如果我没记错,在冥间王党和圣党交锋的时候,苏茹告诉我,黑白无常乃是第五殿阎罗王的部众,所以,严格意义上,这两人并不是铁杆的王党死忠,既然如此,他们就没有朝我拼命的理由啊!再说了,我在酆都城下,力斩数个阎罗和阴帅的时候,阎罗王亲眼所见,他应该知道我的实力,所以,他不会傻到派黑白无常两人偷袭我来。难道说,这两个鬼气森森的家伙找上门来有别的事?
“大进木爷,等一下!”我拦住两人,转而朝向黑白无常,淡淡一笑道:“素闻冥间有句话,无常能当阎王家。赏罚分明阴阳有律,善恶报应毫厘不差也说的就是二位,不知道今天两位前来,这是当了谁的家,拿谁的命啊!”
“嘿嘿,先生说笑了!”谢必安一个谄媚却不猥琐的笑容,一摊手道:“以您的修为,我们如何能在面前拿谁的命啊!”
听闻此言,哥几个便听明白了大概,看来这两个家伙不是兴师问罪来的。
“知道就好!”牛奋白了一眼道:“可是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搞出什么蓑衣蜈蚣之类的把戏?下三滥!”
黑白无常相视一眼,有些不解道:“蓑衣蜈蚣?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们前来,是受阎罗王差遣,从没做过什么下三滥的勾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