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窗前足足又站了好几分钟,才现自己竟然冷汗淋漓了。
这种恐惧很特别,和平常的那种恶心、密恐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神经上的不适,就像是第一次看见“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感觉。
愣了一会,外面的雨停了,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雕鸮沙哑的叫声。
我想了又想,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这个叫做秀秀的女人好像并不是来恐吓我的,否则她不会朝我跪下,然后还比比划划老半天。难道说,她看出来了我的身份,想让我帮她什么忙不成?
事情就怕琢磨,越琢磨就越睡不着。
几经辗转反侧,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一骨碌爬了起来。有道是“事不问因非君子,见死不救为小人”,这个傻女人既然找上门来,那这事我无论说什么都得问一问才是。
我推开门,走到大榕树下看了看,那树皮竟然被抓出了一道道抓痕。由此可见,这个魂影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卜爷,怎么了?这树有问题?”刘大进竟然也睡眼惺忪走了出来。
我不禁好奇道:“你这‘森林小火车’今天没打呼噜啊!”
刘大进挠挠头笑道:“昨晚上睡的死,差点把命丢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精神点。刚才听见有动静,就出来瞧瞧,没想到是你,人家都说老榕树下是阴阳道,和地下阴气是通着的,大晚上的你还是离树远点为好,万一被小鬼舔了脸,你可就娶不到苍大小姐了!”
大榕树下是阴阳道?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因为北方无榕,所以了解不多。不过刚才这个女人在这里出现,又在这里消失,倒也确实符合阴阳道的说法。
“放心吧,我脸皮厚,小鬼舔去一层就当磨皮了!”我笑着调侃完,又把刚才的事和刘大进说了一遍。
刘大进一咂摸牙花子,马上反应道:“这事不用猜啊,这女人死的蹊跷呗,实际上今天路过的时候,那棺材无缘无故翻了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只不过,阿雅这次离开十年归乡,碰上这样的事有点晦气,所以我也就没多说。”
既然老刘也觉得有问题,那就好办了,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到这女人的墓地去看看。
可是我们俩人生地不熟的,哪知道这女人葬哪了?
“找他啊!”刘大进朝着屋子里努了努嘴。
我知道他说的是阿俗,只是这小子能行嘛,年纪小不说,一副滑头的样子。再说了,搞不好还要扒坟,就他这小身板不说,他有那胆子嘛!
老刘道:“怎么不行?没看出这小子喜欢钱嘛,而且足够机灵。”
机灵是好事,可有时候也是坏事,关键我们不熟,把不住他的脉。
刘大进在院子里咳嗽了几声,没一会,阿俗果然屁颠屁颠披着衣服出来了。
“两位老哥,怎么,不习惯?”阿俗一眨眼,瞄上了刘大进的檀木手串。
刘大进摇头一笑,无奈,只好摘下来递过去道:“阿俗,刚才吧,我梦见了一个披头散的孕妇,她说自己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