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最讨厌阴暗的人,明着玩不过,就特么的下黑手,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刚才悬在空中,要不是我们三个心虚用绳子连在了一起,刘大进从十米高空坠进澜沧江不拍昏过去也得被滚滚波涛淹死,作为兄弟,我们怎么能就此善罢甘休?
我真是气坏了,这群刁民本来就是自己心术不正,被那小姑娘吓退之后不甘心,竟然暗算来了,简直是不要脸之极!
卜爷,甭去了!刘大进见我火冒三丈,赶紧拉住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咱们是为了阿雅回乡来的,就算咱们收拾了他们,难免日后他们在找阿雅家人麻烦,暂且忍一忍过去了。何况你从另一条索道上滑过去正好对着他们,万一他们就在岩石后面藏着,手里还有家伙,就算你有再大的本事,隔着那么远,你也只是一个活靶子!
苍颜应声道:大进师父说的对,仇恨不再一朝一夕,等咱们先陪阿雅回了家,办完了正事,在回来找他们算账。
阿雅和老史听了刘大进的话,不免有些感动。实际上刘大进也是暴脾气的人,此番肯咽下这口气,还不是为众人考虑嘛!
老史嬉皮笑脸道:秃子,等着,就凭你这话,将来我们有儿子了认你做干爹。因为我感觉你这辈子可能媳妇都娶不上了,让我儿子给你养老送终,这够有诚意吧?
刘大进哼道:谢谢啊,竟然替我想到后事了!
玩笑开罢,此时天色也渐亮了,几个人由阿雅带路,又走了七八里山路,才在一个山洼子里面看见了一个村落。
阿雅道:这就是我的家了,村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少民,我家是汉族,在这反倒成了少民了。
进了村,阿雅直言和过去没什么变化,不过绝大多数的人却不认识了。
也难怪,她被送出来的时候才是十来岁的小毛丫头,此刻能找到自己的村子就算不错了!
我们进了村,就感觉像是动物走秀一般,古旧的街面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个个瞪着眼打量着我们这几个外来客。
没有歧视坦白的说,他们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太差了,衣着还是内地九十年代末的装束。脸上多数都是黑黝黝的,不像想象中那种少数民族的浓眉大眼白白净净,而且也没有传说中那种悠闲和笑意盎然,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木讷,目光从我们的脸上最后落在了我们的包上,直勾勾的
这眼神让我想起了澜沧江对岸那个村子的人,或许是物质的严重匮乏吧,他们对物品的好奇比人还重。
走到街面中央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声悲戚的音乐。明显有琵琶的声音,至于另外的主乐,阿雅说是筚篥(bi1i),村里应该有人去世了,这是葬礼的声音。
拐过一条街口,果然,看见一户人家跟前驾着灵堂,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格外扎眼。棺材上捆着一只红冠公鸡,棺材前扎着一个两个稻草人,大人画着鬼脸,小的被甩着绳子,像个孩子的形象!这里虽然是少民区,但是葬礼和汉族倒是有许多共同之处,凭我的经验,这棺材中百分百是一尸两命,换句话说,死者是个孕妇。一般认为,小鬼难缠,不容易送走,所以那个稻草人是用来请鬼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