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贵这人吧,就是典型的投机市侩形象。但是,他的行为虽然虚头巴脑,可是人并不招人讨厌。
我问道:“马矿长,饭还是晚一点吃吧,我想问问,当初是谁第一个发现少了两个旷工的?”
马富贵皱了皱眉,想了想道:“好像是马六朝我汇报的,我又朝魏总汇报的!哦,马六以前在矿山受了伤,后来就改成安全检查员,专门负责瓦斯检查!”
马富贵说完,将马六喊了过来!“马六,你给罗师傅说说,出事那天到底是咋回事?”
那个叫马六的是个麻子脸,左腿有点坡脚,赶紧朝我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啊!其实第一个发现的不是我,正是王海生还有被咬了耳朵的段铁柱。那天挖掘工人倒班,我趁着间隙上去检查瓦斯浓度,忽然看见王海生和段铁柱正往升降梯走。我心道这功夫换班的都吃饭去了,他们俩怎么还在呢?一问才知道,说是和他们一个班的张满和张青哥俩不见了。当时我也没在意,觉得可能是已经出去吃饭了。可是后来倒三班的时候,段铁柱告诉我,张氏兄弟还没就位。当时我有点着急了,赶紧发动工人去找,结果矿里矿外找遍了也没有,就赶紧朝马矿长汇报了!”
这事听着很平常,可是细一琢磨就有点不对劲了。少了的两个工人和被袭击的两个工人竟然是一个班上的,这是巧合吗?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电影,也是煤矿工人主题的,叫做盲井。可是,造成盲井的动机是诈骗钱财,这个在这件案子里似乎不存在!
“马矿,我想问问,脸皮被撕死掉那个,不会也和他们是一个班的吧!”我看着马富贵问道。
“不是,不是!”马富贵连忙说道:“死的那个和他们不是一个工种,是个电工,叫做李大能。”
还好,不是一个班的,否则,我还真只能往盲井上想。
老史在一旁插嘴道:“既然是个电工,又不是一线掘煤工,那天魏总逼着工人下井,为啥他走在前面?”
“哦,是这样!”马富贵解释道:“停工之前,传送机坏了,要想复工,就得修理,所以李大能是去修理机器的。”
如此一来,这件事似乎不存在相互压榨和残杀导致的仇恨了,难道说是矿脉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万事不能过早下结论,现在五个涉世的人,两个挖掘工失踪,可能已经变成了行尸;一个电工,已经死了;另外两个挖掘工王海生深度中毒,不能开口,那只剩下那个叫做段铁柱的了!
我扭头对马富贵道:“段铁柱在哪?我想见见他!”
马富贵忙不迭点头道:“好说,好说,段铁柱就是山下村里的,这几天矿上给他补偿了伤残款还有误工费,正让他在家静养呢!”
可是王旭辉却朝我道:“这人估计你见了也没用?”
我问:“为什么?”
王旭辉低声道:“因为有人说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