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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州那一处,今日朝中已是有了消息,城是守住了,陈灏也大好了,交趾也退了,只要把城中上下拾缀起来,便是又一桩大功!”
他把筷子放下,连饭都不想吃了,道:“将来讨伐交趾,若是他听了我的话一同南下协理转运,届时顺理成章便能留在后方,既不用遭罪,又能有大功,难得有喂到嘴边的肉,张口便能啃!”
范尧臣说着说着,人间互赠的风雅之物。
得了这样的礼,上头人只会觉得这小子上道又醒目,顺手也就收了。
然则杨义府顾了上头,却是忘了下头。
能进得学士院修书的,多半是些甲次偏高,家中有没有什么大背景的进士,不少甚至熬了一二十年,也没能熬出去。
众人本来就过得清苦,一个月巴巴等着机会好好祭一祭五脏庙,偏被杨义府吞了半数去讨好上司。
本来平日里他们就对这一位范参政的女婿十分不顺眼,事情不做,嘴巴倒是说得顶响,眼下有了把柄,如何能忍,诸人私下自有一番议论,有人甚至想着要去告发。
幸而此时被学士院中一个老修撰知道了,私下告诉了一名范党,范尧臣才急急想办法压下。
如果做下此事的是杨义府,也许只是背个不大光彩的名声而已,可做下此事的却是“范尧臣的女婿”,事情性质却是大不相同了,一旦被言官逮到,不脱一层皮,如何能爬出来?
范尧臣本来就不喜这女婿行事,经过此回,更不满他自知身份,还不晓得谨慎,原还瞒着,觉得事情不当让家中人知道,此时被妻子絮叨了半日,终于忍不住,全数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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