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无法保证在两千年后,自己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周烈,也许他会像无当一样,被心魔亦或是内心的欲望侵蚀,变成另外一个罗中行。
光是一个罗中行,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几乎无法战胜的强敌,如果再加上一个周烈,我们就彻底没有胜算了,到时候鬼门大开,谁也无法中止那场劫难,天地突变,人间将变成真正的炼狱。
所以周烈选择自行了结,无当则在这两千年里艰难地活了下来,虽然他最终变成了罗中行,可他也将自己的弱点留给了后人。
都说天命难违,也许仅靠凡人的力量真的无法违抗天命,可一世祖做的这些事,却给这道天命投下了一颗种子。历时两千年,当年一世祖种下的种子将要开花结果,如今罗中行已经成了天命唯一的弱点。
我想,只要除掉罗中行,就能阻止天地间的这场劫难。
想到这些,我心里就一阵一阵地发颤。
这是一个策划了两千年,无比庞大的局,而我们这些身在局中的人,全都是一世祖的棋子。
见我这边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仙儿戳了戳我的胳膊:“你又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我无奈叹了口气:“咱们这些人的命运,好像都掌握在别人手上啊。”
梁厚载笑了笑:“也不尽然吧,你的一世祖就是再怎么精通筮卜算命,也不可能完全掌握咱们的情况吧。”
我说:“我总觉得她就是什么都算到了,就连到这,黄大仙抬头看了眼天色,自言自语似地说了句:“开始吧!”
我担心会打扰到黄大仙,就特意后退了两步,和他稍稍拉开距离。
黄大仙深吸一口,而后凝练念力,催动的引魂灯。
引魂灯的灯火越烧越旺,眼看火焰几乎要破灯而出的时候,黄大仙用力晃动了银铃。
我看到位于贪狼星星位的黑牛角快速震颤起来,而在土楼内部,也传来了牛角震动时的嗡嗡声。
在它们震动的同时,我感觉自己的魂魄也跟着颤了一下,但这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梁厚载他们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我留意到他们在那一刻的表情都不是很自然。
黄大仙拿起了引魂灯,不停地在摇晃着它,他的念力先是流入了灯火中,又和灯火上的灵韵一起飘散到空气中,一丝一缕地慢慢流淌,最终钻进了每一个村民的眉心。
引魂灯的灵韵一进入印堂,那些村民眼中的光彩就立刻消散了,他们的眼神变得没有焦距,就像是失神,可所有人又齐刷刷地看向了黄大仙手中的引魂灯,有些人还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看起来,意识似乎又很清醒。
当时哑姑也在场,她虽然不会说话,但却有一颗玲珑心,很快就察觉到村民有些不对劲,她一脸紧张地看了老白头一眼,却发现老白头也正望着引魂灯出神,于是又带着满脸的询问和担忧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