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娇还能说啥,除了让自己眼睛变桃心都有点求饶了:“够了够了,你这突然一下我太不习惯,免得我齁住了,而且你这对我太好,我有点觉得不真实,感觉马上就会失去一样,心里会愈发的恐慌。”
石涧仁疑惑:“会这样?”
齐雪娇肯定:“会!我现在有非常强烈的感受,现在我反而能明白你以前说的,平淡点,平淡点更能长久些,我只盼望这样你懂我懂的感觉长久些。”
石涧仁不得不收敛自己其实是不知道掌控力度在哪里的情感流露,又有点拘谨了,无声的并肩走。
齐雪娇也无比敏感,赶紧补救:“你刚才说那句诗是什么,情不知什么?以前看电影,说那谁最怕她老公念诗,一念诗就浑身发软变花痴,我发现我有这倾向。”
石涧仁感觉被打击了积极性,恹恹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以前老头子经常在我耳边念,牡丹亭戏本里面的词,形容喜欢这种感情是不知不觉中萌生起来,而且越来越深,后面还有几句,他主要就是用这个来警告我,要随时都懂得反省警惕自己的心,不要陷入感情中不能自拔。”
齐雪娇刚警告了自己要平淡点,还是忍不住迷恋:“你也真的喜欢我,越来越深?”
石涧仁真心抱怨:“嗯,如果我说是借着你妈这个借口,可以跟你在一起,你信不信?”
姑娘要陶醉到昏迷,脚步都凌乱了:“不行,得坐会儿,就那边坐会儿再走你这段数太高,我有点吃不住,容我缓冲下,嘿嘿。”
就在路边的长凳上,石涧仁扶着齐雪娇坐下来,已经可以理所当然的靠在一起了,但显然都还没学会使劲往对方身上靠,就像齐雪娇不会撒娇说脚痛痛之类一样,石涧仁有点危襟正坐的双膝并拢,齐雪娇确实是难以置信的挽着他的手臂,靠在男人肩头,然后不停的抬眼看他,确认这个场面是真实的。
不是说她多仰望石涧仁,而是这孙子反差太大了,明明以前都跟坚野清璧似的,现在不过是转换了身份,立刻就变了个人,而且还不是毛手毛脚的色胚那种,是让姑娘有种甜蜜到顶住嗓子眼的感觉。
不真实。
一男一女这么坐靠在一起,还是后半夜,挺诡异的,偶尔匆忙过路的看见估计都以为这是野鸳鸯,或者没地儿去的小情侣。
其实酒店就在前面不远了,好像都没觉得要急着去干嘛,又或者心有灵犀的想保持住现在这种有点玄妙的,让人不由自主头晕目眩的状态。
纵然五月了,平京的后半夜也就是凌晨,还是有点夜寒的,可石涧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发现握着的那两只手掌心全都是汗!
而且一旦发现,这种不太正常的体温就跟蔓延似的一直连绵到两人接触的所有部位,哪怕隔着衣裳,所有挨着的地方发烫一样,还伴随着出汗的痒痒,让人心浮气躁。
周围路灯昏暗,车辆稀少,除了虫鸣没有鸟叫,远远的好像能听见洒水车或者扫大街的声音了,以前很容易让石涧仁心平气和的场景,现在却很难,他先是感觉到肩头那富有弹性的应该是脸蛋,刚才抚摸过的脸蛋,然后胳膊上压着点的弹性那就是
这让石涧仁很难淡定,他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忍不住僵硬的扭转头轻瞄旁边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掌心就能感知,还是一直监控了石涧仁的头,哪怕他运动幅度很小,姑娘还是第一时间就相应的抬头,动作幅度慢得完全一致,就像俩发条没上紧的铁皮娃娃一样,缓慢对视。
目光相对又跟两只受惊的猫一样弹开,石涧仁能看见的就是姑娘嘴唇。
这会儿石涧仁好像完全不记得关于嘴唇的那些相面口诀了,只觉得好看,像山上掰开的野柚子红心一样,鲜红饱满,他完全鬼使神差的就把嘴伸过去了,姑娘也有嘟嘴迎上来,但齐雪娇本来都闭眼了,估计还是觉得不真实就睁着眼定定的看着凑上来,眼里陶醉得跟三月天的桃花酒一样。
结果石涧仁也没闭眼,就在刚凑近的时候忽然看见那鲜红饱满的嘴唇上亮晶晶反光,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之前那不成功的刨地打滑过程,赶紧伸手背使劲抹了抹自己的嘴,本来是个以示尊重的清洁动作,齐雪娇立刻笑场了:“不行不行太熟了,有点下不了口!你这也跟啃猪蹄儿似的!”
石涧仁也笑得刚才那感觉都不见了。
这算不算是情不知所落呢?
值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