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尖声冷笑，“事涉朝堂，我本就不信这小货能有什么本事”
“官妈妈，让厨房烧大锅滚烫的开水。”
檀生的声音紧紧跟在李氏的冷笑声后，她眼看赵显被人轻放在软榻上，这堂中蹦跶的全都是女人，赵显虚弱地巴在软榻前阖眸养神，不觉心头泛起阵恶心。
女人堆里长大的男人，脂粉气当真很重。
不是油头粉面的那样的脂粉气，而是软弱。
骨子里就像个没骨气的小姑娘样的，软弱。
檀生缓缓站起身来，不看李氏，眼神看向赵老夫人，轻声问，“我只需要为叔父解围对吧”
赵檀生有法子
赵老夫人连忙点头。
“会给别人招惹来什么祸端，不在我的考量范畴内，对吧”
别人是死是活，关他赵家什么事
赵老夫人再连连点头。
“只要这群读书人从赵宅门口离开，并且叔父完完全全从周笃事中清白抽身，对吧”
是是是
对对对
赵老夫人头如捣蒜
“可还有其他的要求呢”
檀生再问。
赵老夫人沉吟半晌，摇摇头，自觉面面俱到，没有任何需要补充的了。
苦主了解了。
檀生笑着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拍拍手，带上官妈妈气势汹汹地向二门走去，赵老夫人思量片刻，埋头跟在檀生的身后。
五指宽的酸枝木大门外，喧嚣声不绝于耳
檀生站在门后静静听了片刻，不觉感叹：读书人就是不样骂人都讲究对仗
再待片刻，官妈妈与谷穗人抓住大铁锅的只耳朵，铁锅中沸水还在翻腾，蒸腾出氤氲的热气与雾气
檀生面无表情地挥手。
大门再次打开
读书人们眼见赵宅的大门缓缓打开了，正欲举双手欢呼，却有眼尖的人透过雾气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只大铁锅后面。
“又是那姑娘”那人语声惊恐，高声唤道。
众人惊惧
还来不及躲
滚烫的开水便扑面而来
“滋滋滋滋滋”
热水扑在地上，滋呀乱叫热气蒸腾起来
有的书生闪躲不及被开水溅到了皮肉，当下鬼哭狼嚎起来叫闹声此起彼伏，赵宅门外登时如片修罗之地，读书人们左右乱窜，生怕踩在了淌在地面上的热水
檀生面无表情地从热气中稳步踏出。
很好。
她想泼半夜三更念离骚的这群穷书生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