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以至于杨峰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杨峰也从未指望京城的那些粮商会对朝廷的命令严格遵守,在他看来,这些粮商暗地里肯定会阳奉阴违乃至拖后腿,甚至偷偷的加价,这些他都不会感到奇怪,但他刚刚下达了命令,对方立即反手将粮价涨了两倍,这已经不是什么阳奉阴违了,而是在赤果果的挑衅朱由校和他的尊严。
而且,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形成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后果,那就是全北京城的粮店看到有人带头后也全都把粮价提高了两倍,这也立即导致了京城秩序的混乱。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陈添也匆匆赶了过来。
他匆匆跟杨峰见礼后不可置信的说:“大人,卑职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实在是没想到成国公竟然如此不智,公然跟朝廷的诏令做对,他难道不怕朝廷怪罪下来吗?”
杨峰冷笑道:“他不是不怕朝廷怪罪,而是以为法不责众,如今整个京城的粮店全都提了价,朝廷总不可能把所有粮商都抓起来吧,朱纯臣就是看到这点才干肆无忌惮的提价的!”
“这……”
陈添也面露难色,要说抓上几个粮商倒不是什么大事,可真要吧京城所有的粮商都抓起来那事情可就闹大了,说不定整个京师都会动摇啊。
杨峰说完后问陈添,“对了,老陈你找我有什么事?”
“伯爷您不说都差点忘了。”陈添神情有些焦虑的说:“您不是让咱们在京城的那些粮店都不许涨价,全都按照往日的价格卖粮吗?适才卑职发现许多话,管家便沉声喝道:“慌什么?王贵,你也是国公府的老人了,连规矩都不懂么?”
“不是……公爷,真的出大事了,咱们所有的粮行被人查封了,负责粮行的何掌柜和伙计们也全都被抓走了!”
“什么……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管家还没说话呢,一旁的朱纯臣就跳了起来,成国公府在京城共设有十三家粮行。国公府每年收入的五成都是粮行提供的,一旦粮行被查封,对国公府的打击将是灾难性的。
“来人啊,马上将本公的铠甲兵器拿出来,本公要跟他拼了!”
此时的朱纯臣脸色通红,眼中射出了骇人的目光,粮行全部被查封,这简直就是挖成国公府的根啊,没了粮行的生意他们全府上下上千号人吃什么喝什么?他拿什么养活手下两百多号家丁?
好吧,虽然成国公府还有田庄以及一些其他的生意,也不会让朱纯臣一家喝西北风,但想要象以往这样风风光光的过着奢侈生活那是绝不可能的,这对于朱纯臣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盛怒之下的朱纯臣一把揪住了管事的衣襟厉声喝道:“说……到底是谁干的?”
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管事结结巴巴道:“是……江宁伯做的,他亲自带着京营的人把……把咱们所有粮行都封了,咱们所有的粮食也被他给没收了。”
“杨峰……我跟你势不两立!”
朱纯臣双手紧紧的握着,两只眼睛也变得通红起来,他知道自己违背了朝廷和命令擅自将粮价提高后杨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杨峰的报复会来得如此的猛烈和狂暴,一出手就直接将自己所有的粮仓给查封了。
看着朱纯臣暴怒的样子,他的老管家和管事都面面相窥,眼中露出惊慌之色,他们实在是害怕朱纯臣一怒之下会亲自带着家丁找杨峰算账。如今杨峰可是恶名在外,自家的公爷虽然是国公,抡起爵位要比杨峰高得多,可依旧是然并卵,在这种程度的比拼中爵位根本不算什么,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很显然他们有些高估了自家的公爷,暴怒过后朱纯臣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理智,他长叹了口气对管家说道:“罢了,铠甲就不用拿了,将本公的蟒袍拿来,本宫也入宫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