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站长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汇报,他说——”
影佐祯昭打断了他的话,命令道:“接进来。”
倪新认为影佐祯昭不欲自己听闻,而自己恰好也实在提不起兴趣,知趣的起身:“将军,属下告退。”
影佐祯昭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说道:“倪桑,请宽坐,没必要回避——郑站长,说吧。嗯,明白,你再说一遍?确实吗?做得很好!知道了,你听着: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赶过去。”
放下电话,影佐祯昭对倪新说道:“南京发现周成斌的踪迹,我要立即赶过去——来人,备车。倪桑,你回去组织队伍,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也赶往南京——郑敏负责的情报站位置太偏,还是来国防部招待所找我。”
攻克平阳等地后,由于担心韩德勤部反攻,新成立的几支守备部队,加之军心不稳,影佐祯昭手下的特工大都派驻在各个皇协军中,围捕周成斌,他需要倪新全力协助。何况对倪新近日的作为,他虽然不满,但对倪新的忠心,他确实没有怀疑过。虽然郑敏只是发现了有关周成斌的蛛丝马迹,但影佐祯昭还是决定全力以赴。
在其位只得谋其政,倪新起身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与此同时,刘泽之接到了局本部的密电,他命人去找来范大可纪群,十几分钟后,纪群来了,报告道:“范队长在授课,要到十一点半才下课,如果您一定要找他,我这就去。”
刘泽之说道:“算了,让他继续授课。纪姐,局本部发来电报,戴老板命令我们在七月底设法摧毁日本人建
在海上的关押着欧美人的集中营。,并营救关押在里面的人犯。”
纪群问道:“这太困难了吧?目前只有您在浦江,上海分局所有的力量都撒出去了,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不是说光复在即吗?到时候集中营自然就解散了。”
“局本部担心日本本土遭到致命打击后,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有可能对集中营里的欧美人士进行报复性屠杀。”
“这还真不能不防,刘副局长,我们现在有实力执行如此大的行动吗?”
刘泽之苦笑道:“可以说有,把所有执行其他任务的人都撤回来,全力以赴;也可以说没有,仅凭你、我和范大可。”
“您和范队长不能同时离开浦江吧?詹营长一个人,承担不起守备浦江的责任。”
刘泽之很为难:“可局本部的顾虑是对的,戴老板的命令,也不容讨价还价。目前培训班的十五名学员……”
纪群和刘泽之很熟稔,又只有两个人在场,不客气的打断了刘泽之的话:“刘副局长,您这是怎么了?病急乱投医啊?这十五个人刚上了三天的课,除了从第三纵队挑出来的七八名战士,其他的人只上了一个下午的射击课,连开枪都很勉强,怎么能承担如此艰巨的任务?”
刘泽之也无奈的笑了,纪群提议道:“先想办法搞清楚集中营的地形、警备力量,而后再制定方案。”
刘泽之答道:“纪姐,你忘了?我在集中营待了一个来月,后来又去过几次,地形倒是不必要再想办法勘察了,能进行近海航行的船也是现成的,就是没有人哪,怎么估计,也需要四五十人,这其中必须包括最少十名左右的行动特工。”
“范大可负责的第四中队是抽调不出人手了,何不命孙栋盛队长设法抽调?再从巩肃和组长那里调二十名左右的职业特工一起参与行动?”
“他们的压力够
大的了,再继续抽调……我担心影响其他任务的完成。”
“那就只能和詹营长商量了。”
刘泽之委决不下:守备营并没有职业特工啊。抬眼望见范大可在门口探头,说道:“大可,进来,等你半天了。”
刘泽之简单的介绍了情况,范大可说道:“突袭集中营,会造成很大的伤亡,刘副局长,您是只想营救集中营里面的外国人,还是想把所有的人都救出来?”
刘泽之不满的看了范大可一眼,答道:“在我心目中,生命等价,如果一定要分出个轻重,中国人的性命,对我更重要。”
范大可对刘泽之的敬重犹在对周成斌之上,他很驯顺的答道:“长官教训的是。属下的意思是四五十人也不够啊,敌人的守备力量据您所说有一个五十人的日本宪兵小队,六十人左右的看守,还有一个六十人的守备队,而且敌人处于守势,我们是进攻的一方。”
刘泽之答道:“四五十人,抽调起来都很困难。集中营里一些人被杀,更多的人死于虐待,敌人兵力不足,警备力量比起前几年,已经少多了。”
范大可问道:“不对啊,那您是如何得知集中营目前的守备力量的准确数字的——属下不问了。刘副局长,您是不是有办法了?”
刘泽之一边思忖一边答道:“乔文荣暴露后,集中营里没有我们的人,暴动,需要里应外合……如果我们能让日伪把集中营的犯人转移出来,或者是派医生护士前往,人数还很多,也许我们就有机可乘了……”
范大可答道:“能做到这一点当然好,可日本人不会听我们的。”
纪群也插话道:“是啊,怎么样才能办到这一点哪?”
刘泽之命令道:“大可,从你的第四中队找四个驾船技术较好的战士,实在不行,雇佣民工也行。纪姐,我拟一份电报,你拍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