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勤还想动手,却敌不过架住他的两名人高马大的内卫组成员,只得恨恨道:“长官,我全招!我罪该万死,可也别放过这些王八蛋!我死于家法,有人陪着,死了也闭眼了!”
四名内卫推搡着骂不绝口的陈良勤走出了审讯室。
冯根生定定的看着滕德全,恰好滕德全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陈良勤,四目相对,滕德全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冯根生冷冷的说道:“也许你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周成斌、陈劲松等人已被炸死了,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也懒得和你废话,来人,给他换一身干净衣服,也许会碰上来采访的记者,别让记者误会军统对他使用了酷刑。让他跟我去现场看看。”
下属奉命照办,十几分钟后,衣着整洁、剃须修面的滕德全被去掉了手铐,冯根生在前,后面两名持枪的下属警戒,四人来到爆炸后尚没有修葺的陈劲松的办公室,冯根生说道:“我以
养伤为名回了医院,实则一直在暗地里指挥行动。周局长认定陈良勤前次使用定时炸弹,局本部高级特工两死三伤,高澍霖暴露被捕,你们一定会认为陈良勤逃过了一劫,为了向影佐祯昭邀功,更为了除掉影佐祯昭、柳川平助的眼中钉周成斌,会故技重施,所以设下了陷阱。陈良勤不查,利用送信件报纸的机会,安装了定时炸弹。为了找出于思文的下落,周局长命令引而不发。”
滕德全面如死灰,默然无语。
冯根生走到墙边,指着被熏黑的墙壁说道:“这堵墙上被提前开了一个门,周成斌等人进入房间后,从这里离开,陈良勤看到的人影是这台电影播放机的杰作。陈良勤自认大功告成,趁乱逃离,于是我们找到了你。怎么样?还想知道些什么?”
滕德全继续沉默。
冯根生又道:“你不招,于思文未必不招。罗光理殉职,军统局本部发生爆炸,戴老板怎么可能不处决人犯,挽回颜面?你和于思文只能活一个,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好自为之——来人,回审讯室。”
滕德全心中暗自奇怪:为什么冯根生要带自己走这么一趟?身为阶下囚的他无力反抗,只得跟着冯根生向审讯室走去。
走到周成斌所在的审讯室门口,冯根生放重了脚步,一直在留心倾听的张占扣准时间,起身开门,似是信口问道:“真巧,老冯,有进展了吗?”
冯根生也很随意的答道:“进展还不错,你忙吧,我去安排继续抓捕。”带着滕德全走远。
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的于思文不由得抬头望去,正好看到虽是一脸沮丧,却衣冠楚楚的滕德全,和疲态尽显却很兴奋的冯根生。
周成斌点着一根烟,抽了两口,说道:“于思文,你想好了没有?用不用挨个试一试军统的酷刑?罗
光理曾做过我的助手,他死在你手里,我很愿意有个机会替他讨还公道!”
误认为滕德全已经招供的于思文动摇了。
徐逸轩冷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滕德全知情不少,抓捕后继续审讯,我们想得到的,一定可以如愿!”
于思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周成斌命令道:“把他绑到老虎凳上,开始用刑!”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四名打手一拥而上,开始用刑!
周成斌有点着了一根烟,不再开口追问,一直到于思文腿上被垫到第五块青砖,只听一声惨叫!于思文左腿骨折。
周成斌示意打手泼醒他,淡淡的吐出几个字:“继续用刑!”
打手们开始在于思文的右腿下垫砖,门头冷汗的于思文看来一眼低头和徐逸轩聊天的周成斌,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垫了五块青砖后,于思文右腿也骨折了!他再次昏迷,这一次泼了两盆冰水才算醒转。只听周成斌不疾不缓的声音再次响起:“换用竹签,钉他的十指。”
于思文终于崩溃,声嘶力竭的喊道:“住手!我招——周成斌,你是个畜生!我招,不要再用刑了,求你了……”
周成斌置若罔闻,没有任何表示。
打手拿出竹签、铁锤,就要开始用刑。
于思文嚎啕大哭,彻底崩溃,哀求道:“周成斌……周先生,您就放过我吧,我愿意招供……”
徐逸轩陪笑道:“等一等,成斌……周局长,您看是不是……先听听他怎么说?行吗?”
周成斌示意徐逸轩去找冯根生,漫不经心的答道:“也好。”转头好整以暇的问张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周成斌端起茶杯,品了两口,又点着了一根烟,这才对于思文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你负责的谍报网有几部电台?”
“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