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峰走后,刘泽之又道:“老彭,葛佳鹏带的那两个徒弟怎么样?”
“前些日子我还和他聊起这事,老葛说资质和孔霂相比——小孔,唉,可惜了——差的太远,建议最好不要急着让他们进入实战。”
“唉,人才难得。老彭,我拟份电文,你拍发给沈阳站的邓站长,请他全力协助。冯根生去了哪里?”
“他去了自来水厂,你有事?我派人去找他。”
一个小时后,冯根生来了,刘泽之说道:“局本部命沈阳站协助,我估计最快也要到明天下半天才能有消息。日本人随时有可能发动细菌战,我们不能坐等。”
“您说的是,我已经组织临时监控组,责任到人,监控每口水井,一个八人的警卫组今天上午九点进驻自来水厂,派往上海、杭州等地采购物资的人也都出发了。”
“干得不错,我想带着崔峰,再带两个人,去一趟义乌。”
“还是我去吧。”
刘泽之摇头道:“不,我认识张宝成,还是我去。你准备一条船,我随身携带一部便携式电台,半个小时后出发
。沈阳站有了消息,你随时和我联系。”
“也好,前两天因为要给第三纵队补充弹药,杜一帆命人开回来一条改装过的渔船,船况很好,驾船的两名战士也是都是渔民出身。对了,刘副局长,您把葛佳鹏也带上吧,如果有机会见到细菌炸弹的实物,将来伪造,也不至于无从下手。”
“也好,那我就等他回来,葛佳鹏手头的工作等回来再说吧,实在不行,就晚走两天。”
下午三点,葛佳鹏回来了,几人立即出发,为了安全,三四十公里的水路,刘泽之等人走了六个多小时,九点,渔船到了义乌。葛佳鹏说道:“刘副局长,日战区似乎添了很多士兵,一路上我最少看到三处原来没有检查站的地方,设立了检查站。您说如果投掷细菌弹,会不会扩散到日战区?”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是说了吗?我对这方面一无所知。”
崔峰叹道:“唉,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
葛佳鹏嘲讽道:“什么早知道?你学这些下作的技术干什么?我倒是希望连我都失业,那个时候,中国,就真的和平了。”
刘泽之命令道:“别斗嘴了。葛佳鹏,你留在这里。崔峰、王庚,你们跟我走。”
“是。”
晚上九点半,崔峰带着王庚找到了之前派去监控的两名下属。一个人汇报道:“崔组长,那座院落并不大,没有挂牌,不远处有一栋三层楼,我攀爬到楼顶用望远镜观察,隐约可见有三排六间的平房,院中有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我怀疑细菌弹就藏在地下。门卫在关着的铁门内站岗,一班四人,院子内还有两个流动哨。”
另外一人也汇报道:“一路上车队走得很慢,很多地方的新近重新整修过。崔组长,院落里似乎不开火,晚饭是送进去的,我跟踪,发现送饭的叫什么客隆饭庄,就在不到一公
里之外。这是饭庄外部的地形示意图。”
崔峰接过来细看,说道:“饭庄内部的示意图哪?”
“我去的时候,饭庄已经关门了,我本想明天设法搞清楚饭庄内部的情况,”
崔峰命令道:“知道了,其他的事由我来办,把汽车给我。王庚,你带着他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待命。”为了安全,这两个人没有必要知道刘泽之的行踪,由王庚居中联络即可。崔峰
崔峰开着车回到渔船停泊的地方,向刘泽之做了汇报,刘泽之命令道:“走,我们三个人也去看看。”
十点四十,三人来到尤汉波等人所在的院落三百余米之外停了下来,三人步行上了对面的三层楼。
刘泽之手持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说道:“确实只有三排平房,只有第一排前三间还亮着灯,应该是办公室,其余的宿舍都熄灯了。我推测上海市防疫站最少来了三十余人,尤汉波的行动组在二十人左右,再加上执勤的宪兵,一班六人,三班就是十八人,这么说倪新并没有派别的人来参加培训。”
突然,尤汉波出现在院子中望远镜里。十几分钟后,刘泽之说道:“我看到尤汉波了,他在查岗,然后回到一间有一名便衣特工站岗的平房,几分钟后张宝成从那间平房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去洗漱。由此可以推断尤汉波是76号在那里的所有人员中地位最高的。”
葛佳鹏奇道:“尤汉波在76号的地位不高吧?如此重要的行动,倪新不亲自指挥,还则罢了,可居然没有派出一个部门负责人,这是怎么回事?”
刘泽之答道:“以我对倪新的了解:对细菌战这样的下作伎俩,他内心也是鄙视的,也许他不敢反对,可一定会消极怠工。”
葛佳鹏脱口反驳:“我不认为倪新这个铁杆汉奸还能保有良知,哪怕是一点点。”
崔峰连连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