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等候的两名男子被叫进了办公室,毛人凤介绍道:“蔡坤,以前在上海分局干过,后来调回了局本部;迟道厚。这位是刘副局长,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直属长官。”
蔡坤、迟道厚行了个军礼,刘泽之起身还礼,说道:“我和迟教官合作过:狙击古华。迟教官的远程狙击能力,刘某自愧不如,上海分局只有周成斌局长能和你一较长短,以后要多多借重。”
迟道厚逊谢不已:“长官过奖,属下怎么敢和周成斌局长相提并论?”
毛人凤说道:“我只有一句话叮嘱:上海分局,刘副局长是你们唯一需要无条件服从的长官。”
蔡坤答道:“请毛先生放心,属下等明白。”
毛人凤摆手命令蔡坤、迟道厚出去,说道:“泽之,你是自己人,虽然不知何时才能迎来抗战的胜利,可战后的布局必须从现在就开始,周成斌在上海分局根深蒂固,你要配合他,可也要替我看着他点。”
“谢谢毛先生的信任,属下明白。”刘泽之答应的很爽快,实则颇为不满,他实在不明白:以周成斌的屡立战功,为什么毛人凤对他就是不放心?之前命令艾高文、谢威、甘敏秘密稽查,几乎酿成大错,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
二十七日午夜十点五十五分,谢威等人会齐,半个小时后,从兵工署下属的一家武器仓库里顺利的盗出了炸药、手雷等武器,三人乘坐一辆从路边盗来的军用吉普,悄然来到伪钞厂外的那片开阔地。按照事先的计划,刘威平把吉普藏在五六十米外一处不易发觉的一个视线死角处。
远远望去,开阔地还停着一辆半旧的吉普车,谢威心中一动:决定除掉警卫后,在那辆车上也安装上炸弹:不仅可以炸死急于追缉的对手,对手失去
了汽车,己方安全逃离的可能性将大为增加。
居高临下的那间平房里,两名卫兵监控着开阔地,谢威扣准时间,带着刘威平从侧面摸了上来,静静地等待着。
入秋的重庆,午夜终于有了一丝凉意,夜风袭来,不知为什么,全神贯注的谢威突然想起了倪新:记得在的那些日子,酷刑胁迫之下出卖了长官后,自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整日在被软禁的别墅里醉生梦死,也不知道是盼着艾高文出手,自己还有用武之地;还是盼着艾高文永远不出手,失去了耐心的倪新下令处决自己。
没想到日理万机的倪新数次特意来访,且闭口不谈公事,二人几次彻夜长谈,倪新开诚布公的讲述了自己的理想,并不勉强自己认同。耐心的开解,终于让自己找回了自信。
那个时候加入军统快五年了,时运不济、性情刚直的自己还是个上尉,怀才不遇的郁闷郁结于心,难得还有人能赏识自己这个举世所弃的刑余的阶下囚。上苍和他开了个残忍的玩笑:全身心效忠军统,得不到的信任重用,正式加入76号后,从倪新那里,他得到了。就此一步步,他成为倪新最赏识的部下。士为知己者死,潜入重庆,与其说是是为日本人效力,不如说是为了报答倪新的知遇之恩。
阴云越来越密,秋雨就要来了。十二点整,谢威示意刘威平动手!
刘威平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扔了下去,卫兵被惊动。为怕引人注目,开阔地没有安装路灯等照明设备,其中一名卫兵走出房间下来巡视。四处转了转,没有发现异常,又向房间走去。当他走到另外一名卫兵的视线死角,埋伏在此的谢威突然出手!左手捂住卫兵的嘴,右手用一枚锋利的匕首割断了他的
喉咙!
事先换好一身和便衣卫兵相同的浅灰色衣裤的刘威平推门进了砖房,另外一名卫兵信口问道:“老王,没事吧——你不是……”
没等那名卫兵做出反应,早有准备的刘威平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了他的胸膛!
谢威把之前死去的那名卫兵的尸体托进房间,居高临下,担任警戒。刘威平用手电筒打出一长一短的信号后,下去撬开了井盖。
何其莘和三名76号的特工带着八包炸药俯身冲到开阔地,命令道:“威平,你我分头带人分头从两个密道口潜入,开始行动,十五分钟后撤退。”
五人开始行动,高近二米的地道很宽敞,可容二人并行。几分钟后,出现了两条岔路,何其莘和刘威平分头而行,地道尽头,一扇铁质的大门挡住了去路。
何其莘仔细观察:铁门并不严密,从二三厘米宽的门缝向内望去,不见灯光。他命令下属范伟硕:“里面应该没人,先不能用炸药,撬开铁门。”
“是。”
范伟硕很快顺利的撬开铁门,里面寂静无声,伸手不见五指。三人潜入,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四处打量:房间是一处走廊,并排两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