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之点头道:“是啊,还能有那个赵队长?权先生,是吧?您认识赵队长?”如果此人见过赵敬东,一定是在重庆。
“见过两次。”
张胜宇问道:“赵队长?就是76号行动队的队长?”
权菅祜答道:“是的,老张,你没见过他。”
几人一边聊着,很快到了徐建雪的住所,刘泽之停下了车,对倪新说道:“你到前排来坐吧,我送徐小姐进去,马上出来。”
倪新客气道:“用我帮忙吗?
”
徐建雪笑道:“不用了,谢谢你。不好意思,纪姐回木渎探亲,晚上才能回来,家里还没有收拾,乱的很,也没有办法请几位进来坐坐喝杯茶。倪先生,给你带了点台湾的土特产,你别嫌弃。”说着递给倪新一个蒲包。
“徐小姐您太客气了,千里迢迢还记着我,谢谢您。”
刘泽之先放进去一个行李箱,又出来拿起另外一个柳条箱说道:“等我一会,我马上出来。”
走进房间,刘泽之反掩上门,低声说道:“后面中间那个人,那个姓张的,叫什么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是军统局本部电讯处的,具体职务我不清楚,应该就是他出卖的军统局本部和上海站之间的密电,才导致毛先生遇险,翟岩民、介聪、介慧等八名战友牺牲。”
“需要我马上向周站长汇报吗?”
“当然需要,但不是汇报姓张的是卧底这件事,他既然已经逃到了上海,局本部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听仔细了,马上向周站长汇报:此人不是军统局本部唯一的卧底,追查内奸的行动不能因为这个姓张的潜逃而终止。”
“我明白了。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泽之答道:“当然是刚才在车上,从他们的对话中推测出来的,现在没时间细说,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判断,还有,请周站长安排,这两天和我见一面。”
“我知道了。”徐建雪暗暗叹道自己也在车上,不仅没有听出来,刘泽之挑明了之后,还是没想明白。相比之下,自己的水平也太差了。
门口,倪新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了,七点半李士群设宴给张胜宇等人接风,这个刘泽之,一见女人就变得黏黏糊糊的,怎么还没出来?迟到了让长官等,就不好了。他想去敲门催催,又觉不妥,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七点十分,刘泽之走了出来,看到倪新已经坐在了司
机的位置上,上车说道:“走吧,看你急的,从这里到锦江饭店不过一刻钟的车程,来得及。”倪新笑笑没有说话,发动了汽车。
赶到锦江饭店,包间里,点好了菜的平川新野起身说道:“怎么才来?服务生,上冷盘吧。”
还没等倪新彼此介绍,赵敬东陪着李士群走了进来,众人赶紧起身相迎,李士群笑道:“都坐吧,今天我设宴给张先生等人洗尘,不是在单位,不必如此拘谨。影佐将军托我问大家好,他今天有事来不了。倪新,介绍一下吧。”
倪新站起身来介绍道:“这位就是张胜宇张先生,这位是权菅祜先生,这是权先生的助手何其莘何先生。李主任,我们大家的长官,76号的当家人。平川新野,李主任的秘书,行动队的赵队长,刘泽之刘秘书,刚才在车上大家已经认识了。”
众人各道久仰、幸会,酬酢已毕,李士群说道:“我先敬张先生、权先生、何先生一杯,给三位接风洗尘。”
三人慌忙起身,均道“不敢”。
酒过三巡,张胜宇说道:“李主任,有句话不揣冒昧,想请示您:不知道您准备如何安排我们几个?说是三个人,其实也就是我一个人,权先生和何先生本来就是您的人。”
李士群答道:“当然是想借重张先生在电讯方面的专长,无需讳言,76号电讯处一直没有得力的技术主管,和军统交锋,总是处于下风。张先生来了,就有希望扭转这种被动局面了。”
张胜宇笑道:“李主任你太抬爱了,张某愧不敢当。这不是一句客气话,实在是力不从心。不过——李主任,此来上海,我有两个见面礼:一个是军统局本部正在使用的几套密码。这个我想军统已经废弃不用了,只有一定的参考价值。还有一份大礼,您一定感兴趣:我有办法把郭烜诱到上海,让他为您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