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八号下午二点半钟,刘泽之和山木龙三在车站贵宾室见了面,山木龙三说道:“人手调集好了吗?”
“田队长一共调派了六个人,配备了武器,分两班,一班三个人。我们两个也分为两班轮着带队,好不好?我先让他们六个都去了诊所,一会你先当面布置,然后再让他们上岗执勤。”
山木龙三看了看表:“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接人。”
刘泽之奇怪地问道:“怎么没听见从北平开来的火车即将到站的消息?”
山木龙三笑了笑,答道:“当然,福田英夫先生是从嘉兴过来的。”
刘泽之“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跟着山木龙三来到站台。火车刚一进站停稳,几名随车的警察神色仓皇,快步跑下车。接站的人问道:“怎么不开门?开门!”
火车上也有人不停地在拍打车门,许多人喊着:“为什么不开门?列车员去哪了?”
接站的人有的已经看见了要接的亲人朋友,一边打招呼一边焦急的询问情况。车上车下乱成一团。山木龙三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一名跑过他身边的警察:“火车上是不是出了事?叫你们列车长过来!这是我的证件。”
很快,两名警察陪着列车长和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四人一同走了过来停在几步远之外,那名西装男子单独上前几步问道:“哪位是山木组长?我是福田英夫教授的随员杨文举。”
山木龙三答道:“我就是,出了什么事?”
杨文举看了刘泽之一眼,山木龙三说道:“这是我的同事,奉李主任的命令,一同负责福田英夫先生在沪期间的安全。有话你尽管说吧。是不是福田英夫先生病情恶化?”山木龙三其实已经猜到事情绝不是病情恶化这么简单,而更大的可能是出了意外。
果然杨文举神色悲仓:“唉,出了大事
了。实不相瞒,从嘉兴上车后,福田英夫教授的包间提前被改装成了简易的卧榻,他一直在卧床休息。途中我还两次去探视过,福田教授睡得很熟。谁知道临下车前,我去请福田教授,却发现……教授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割断了咽喉!”
在山木龙三阴骘的目光打量之下,杨文举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时,随着不能下车的时间越来越长,车站的秩序更乱了。有的人大力拍门,有人打开车窗想跳出来,被警察厉声喝止。有的胆小的看到这么多拿枪的,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妇孺孩童的哭声更是此起彼伏。刘泽之提醒山木龙三:“快过年了,车站不能乱,必须尽管拿出处理意见。”
山木龙三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马上给李主任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打完电话在这里等候田队长。还有,你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列车长,你过来一下。”
列车长小跑着走到山木龙三面前:“您有什么吩咐?”
“调集所有你能找到的人手,分头分车厢登记乘客基本情况,没有嫌疑的放他们出站。有嫌疑的先派人看起来。一会76号宪兵队的人来了,移交接受审讯。”
胖胖的列车长掏出手帕擦了擦冷汗,答道:“是,我这就去办。”
“杨文举!”山木龙三叫了一句。杨文举赶紧答道:“山木君有何吩咐?”
“带我上车,我要勘察现场。”
很快,76号行动队长田成羙带着人赶来了,田中胜荣也跟着来了。二人见了刘泽之,问道:“怎么回事?福田教授死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山木君在车上,你们上去问他吧。”
二人来到车厢,山木龙三正亲自带着手套搜查现场。车辆包间里血渍斑斑,墙上、地下、简单的白色卧具上,都是死者被割喉后喷溅出来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