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上海,弄堂里的三间陋室。
“小弟,除了这房子,爸爸妈妈还留有四根金条和这两样首饰,你带到伦敦去吧。还有这张全家福,你也带走。”
“姐,金条我拿走两根,汤姆逊先生说会安排我勤工俭学。这两根金条和首饰留给你。六年后,我一定拿个医学博士的文凭回来,这是我的责任。你的责任也别忘了——把自己嫁出去。六年后我们一起开一家医院,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小弟,六年,好长的时间,姐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
“姐,别哭,你放心吧,我都二十了,是男子汉了。”
上海码头。
“小弟,这是姐姐亲手给你做的双麻烧饼,带到路上吃。”
远洋客轮的仓房里,打
开油纸包着的烧饼,两根金条和五福捧寿的翡翠玉牌赫然在目!姐姐,那个只大他两岁的姐姐,他世上唯一的亲人只留下了一双母亲遗留的玉镯……
两年后的伦敦,噩耗传来,南京屠城,姐姐恰逢岂会……
刘泽之在泰晤士河边站了一夜,没有一滴眼泪,此时此刻他没有哭的权利……
第二天,中断学业,踏上归程……
傍晚时分,刘泽之来到朝天码头,看见李士群的妻子也在,心下一沉却不露声色上前招呼:“李组长、李太太,对不起啊,来晚了。把行李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