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真哈超士兵对齐军形成压制性优势,不断有人投掷手雷到堡垒中,这种手雷也是山寨开原兵的产物。
最外围两座堡垒已经沦陷,剩余八座棱堡还在做绝望抵抗。
清军在英国教官指挥下,拿下前面堡垒后,进攻战线继续持枪快速行进,没有散开。
一个牛录的正白旗甲兵攻入被攻克的堡垒中,肆意斩杀被逼入死角的齐军,最后不知是谁引燃了存储的弹药,两个堡垒连同冲进里面的几十名真夷甲兵被黑火药炸得粉身碎骨。
多尔衮放下远镜,命令正白旗马甲统领:“骑兵紧跟上去,等再攻下几座堡垒,齐军必然溃逃,不要让他们逃走!”
与此同时,皇帝杜度亲率正蓝旗兵马出现在堡垒群左翼,做出佯攻之态,杜度让他的精锐处在己方红夷大炮射程范围内,按照战前制定的计划,正蓝旗时刻准备加入正面战场,或倘若多尔衮进攻失败或被齐军驱逐,皇帝会亲自负责掩护正白旗撤退。
不过看现在这种态势,今天应当轮不到皇帝出马,单凭正红旗正白旗就能清理掉外围这十多个堡垒,将战线推进到沈阳城墙下。
杜度下颌鼠须微微抖动,视野中,齐军堡垒还在做最后的顽抗。
皇帝杜度对沈阳城志在必得,这并非他狂妄自大,而是不得已为之。
为了这场攻坚战,清军将辽东各地能征调的马匹粮食全部抽调一空,八旗丁口十三岁以上者全部出征,皇帝甚至派鳌拜前往库页岛,和清国盟友哥萨克人求援,希望那些吃人恶魔们多少能派一点火枪手增援沈阳战场。
也不知道巴图鲁鳌拜在被吴霄砍下脑袋前,有没有赶到库页岛向哥萨克兵求援。
或许库页岛上那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哥萨克强盗,现在正在赶往辽东的路上,或者他们还在外东北继续从事他们擅长的皮条,不,是皮草生意。
武定元年的东北亚局势扑朔迷离,几股政治势力都被卷入了对辽东的争夺,如同沈阳城下激烈的战事,最终鹿死谁手,一切都是未知。
《往年纪事》中记载了斯威雅托斯拉夫统帅的事迹,这位中世纪欧洲将军每次出征时朴素简约,不带帐篷和辎重。凯撒也说过,一定要以战养战。
可是杜度面对的是齐军的坚壁清野,齐军将这一策略执行的非常彻底。在一望无垠的肥沃辽河平原上,清军竟得不到任何补给。
更要命的是,李舜义率领的两万多朝鲜兵,还不断给大清皇帝拖后腿。
八旗大军屯守在沈阳周围,兵力越集中,补给越困难,从辽东各地劫掠征收的粮草快要消耗殆尽,除了尽快攻下沈阳城,杜度现在没有任何选择。
~~~~
沈阳守军与东北亚各股势力苦战不休时,远在山东的武定皇帝也没闲着。
武定元年十月,临清齐军继续狂飙突进,大军从临清向杀到宁海州,占领登莱后又掉头向南,攻入兖州府。
齐军所向披靡,山东五府十四州八十七县无不箪食壶浆,喜迎王师。
曲阜、郓城、平度、文登、临淄等地穷苦百姓甚至自发逮拿本地土豪劣绅,捆绑好后,送往城外的齐军大营。
武定皇帝派章东等人对这些土豪劣绅粗略审讯,便将其中民怨极大者、富甲一方者全部处死,财产土地充公,两个月间,暴齐屠戮七百余户,抄略家产三千五百余户。
和临清发生的事情一样,经过这场大清洗,各地州县富户豪绅全部被肉体消灭,千万私产归于大齐国库,农会、战兵、商会接管了山东境内所有产业。
截止十月底,山东境内,只剩济南府及下辖泰安、德州、滨州三州还未纳入大齐版图。
留下济南府的原因并非吾皇仁慈或是他的屠刀不够锋利了,而是因为武定皇帝计划将大齐都城暂时迁往济南,为了保障都城绝对稳定,他需要一个“全新”的济南城。
“全新”的含义就是要再多杀一些人,不要让济南城中有任何反对势力。
当然,定都济南只是皇帝的权宜之计,眼下京师已然残破,放眼济南、济宁、临清,从这三个城市挑选,也只有济南勉强合适作为陪都。
明代以前,山东境内,东平湖、大野泽,微山湖,整个山东西部都被水覆盖,与南方鱼米之乡相比,此地实属穷山恶水,从风水上说也不算是一块“风水宝地”。
此地环境交通不便,既不利于圣旨的下达,更不利于民情的上传,除了南燕慕容德跑到山东半岛的青州建了个小国,历史从没有任何一个大一统王朝在山东建都,
这里是黄泛区所在,黄河在多次山东改道,济南固然地势险要,但整个山东的后方多山地,平原面积不大,缺乏纵深,不适合作为战略基地。
从陆路来看,山东是个半岛,与中原又有泰山之隔,交通线路几乎没有选择,容易被遏制。
按照武定皇帝的帝国规划,等平定南北叛乱,大齐的新都城会选定在襄宛盆地南部(中心点坐标32.37N,112E)
新都城由周围五颗小城连起来,作为它的行政区边界,五座城市分别为:
邓州、新野、樊城、谷城、均州。
这片区域不仅临近中国地理中心(鄂州),而且完全适合作为东半球的都城,远比什么北京南京广州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