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母亲,有哥哥,有爱她的丈夫,也有亲密朋友,她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好了,我们来想想中午吃什么。”
萧芦城在她臀上轻轻拍了一下,正巧宋秘书过来送资料,一听到敲门声,孙雨萌吓得赶紧从他上站起来。
萧芦城说了请进,宋秘书推门进来瞧见孙雨萌一脸红润,看孙雨萌的目光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连平时温和的笑意也显得如此促狭。
宋秘书把才打印出来还散发着油墨味道的纸张递给萧芦城,纸页都还是热的,“萧总,这份合同下午三点以前我得送过去,您再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先签了。”
“放下吧。”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宋秘书走的时候朝孙雨萌挤了下眼,孙雨萌一张大红脸望着她的背影离开,心说这个秘书阿真是越来越坏了。
孙雨萌下午有课,和萧芦城吃过了午餐就回学校去了。
晚上要去宁园,孙雨萌让萧芦城五点左右去学校接她。
她是自己开口让他去接的,这样的主动还是头一回,走的时候萧芦城捏她的下巴,“越来越有当人家老婆的自觉了,我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孙雨萌笑着狠狠推开他,“你滚!”
………
下午六点三十分,萧家宁园。
萧萌刚放学从外头回来,一身校服趴在沙发上玩手机,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人,直到一声怒吼:“我说你好几次了,让你有个坐相有个坐相!”
她一下就跳起来站好,双手背在身后,陪着笑,“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了呀?咦,怎么这么早今天?”
萧栋冷冷的盯她一眼,“近期我和你母亲都住这边,家里房子你母亲要重新布置一下。”
“哦。”
萧萌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那么高兴。
以往她和萧翰林两个人住在爷爷这边,别提多自由了,天天看不见老爸那张扑克脸,不知道心里多舒坦,眼下他老人家居然说要在这里常住……
“那个,爸爸你和咱妈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啊?家里也不能总没人不是。”
“我高兴住多久就住多久,还需要跟你报备?”
萧栋冷哼一声甩手走开了,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萧萌我跟你说,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最好不要有。如果还不悔改,看我如何收拾你!”
萧萌看着父亲的背影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在原地站了许久,突然眼皮一阵乱跳,惊慌失措的几大步跑上楼去。
等到她打开自己的抽屉,看到眼前的形,背心立马浸出一阵冷汗,果然,他果然翻了她的日记本!
萧萌抿着唇,眉心纠结,她觉得父亲怎么能看她的日记呢,这已经算是侵犯他人隐私了好不好?
她气得不得了,抓了日记本就跑下楼去,在厨房里堵住了正在和珍聊天的父亲,“萧栋!你怎么能看我的日记!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我要去告你!”
萧栋面不改一张脸,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框,淡淡道,“去告吧。”
她竟敢直呼自己父亲的大名,珍听了心觉好笑,“哎呦喂,自己父亲,看了就看了,怎么就这么严重上升到侵犯隐私了呢?”
萧萌气得口一上一下起伏,手里的日记本重重的摔在她父亲身上,“就是侵犯,就是侵犯!萧栋你不要脸!”
萧栋不咸不淡的瞅着她:“……”
这时候老太太扶着楼下慢慢走下来,听到厨房里那姑娘的吼声,立马叫她,“萌萌,你怎么和你父亲这样说话?”
萧萌回头望着她嚷道,“他看我的日记,简直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
老太太一听就笑了,慢悠悠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小手安抚,“他看你日记是不对,那你说说,你骂人对不对?这人可是你父亲呀。”
萧萌怒气冲冲的脸甩到一边,眼睛都红了,“就因为他是我爸,这样的行为才更令人生气,在我心里他可不是这样的小人!”
萧栋突然冷冷一笑,双手悠闲地塞进西裤口袋里,“要不是看了你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还不知道你这点年纪就知道喜欢人了!”
萧萌心里急了,怒吼,“你再说!”
“你还怕我说?”
萧栋像看笑话似的围着她走了一圈,末了淡淡道,“萧萌,你今年十七岁,还是未成年人,你知不知道要是他如你所愿跟你胡来,我孙孙便便就可以让他蹲大牢!”
“你敢!”
萧萌又气又怕,看了看,想求救,又觉得她把事一说都得生气。
“我怎么不敢?林嘉俊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花花公子,他不学好,十几岁就知道找女人了,这种人你也看得上?你也不怕别人说你眼拙?”
“啊?萌萌喜欢嘉俊呐?”
老太太惊得瞪大眼睛,看向萧萌,“姑娘,你窦开啦?”
萧萌:“……”
她觉得跟她不在一个频率上,心里干着急,最后只得说,“我是喜欢他呀,林少是个好人,他不是你们眼睛看到的那样。”
萧栋还说点什么,萧萌打断他,“总之你看我日记,错了就是错了,你是我爸爸,是我尊重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闻言,萧栋有些挂不住,视线转到了一边,“我那不是看你房间乱成猪窝了看不下去,给你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明明这本子有锁你自己不锁好,怪我?”
“借口!全都是借口!我鄙视你!”
萧萌狠狠瞪了她爸一眼,捡起日记本转身就要走,萧栋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子,“话还没说话,你以为你顾左右而言其他就能把我打发了?”
萧萌皱紧了眉,“你还想怎么样啊!”
“说了一万多次不许在和那个林嘉俊来往,你们两个,不是,你们三个是不是要把我和爷爷说的话当耳边风?”
萧栋直接翻的萧萌最后几页的容,很显然,昨天的事萧萌记录了下来,他一看就皱眉——那么大晚上的还去林家蹭宵,自己家里没饭吃么?
“就当耳边风,你就是再让我发展顶楼我也还要和林少交往,我也说了一万多次,林少是好人,是好人!”
“你!”
萧栋气得指尖发颤指着萧萌的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转头看去,便看见萧芦城和孙雨萌。
孙雨萌进屋就叫人,叫了,也叫了公公,叫珍的时候注意到萧萌脸不好,而且这会儿屋里气氛也很不对劲。
她看今天公公对她也不如平时热,而且看她那目光也是严肃的,她不由得想到,估计是去林嘉俊家的事被他知道了。
萧栋看了一眼萧芦城,再看孙雨萌,语气不冷不热的,“小薇昨晚和萌萌小林在一起?”
孙雨萌点头,“是在一起。”
“去林家了?”
“嗯,去了。”
孙雨萌很老实,他问什么就答什么。萧芦城知道这件事会让父亲生气,他也已经想好如何应付了。
“自己没有朋友?自己家里没有东西给你填肚子?非得要去和林家的人一起过节?非得要去林家吃那个宵?”
萧栋的声音倒也不大,怎么说孙雨萌也是刚过门不久的媳儿,再怎么着也不会对着她发火。他说,“那些个西方的节日就那么重要,值得你们大半的不回家在外面呆着?”
“当然重要,中日历都用红字标明呢。”
萧萌没好气的接了句腔,萧栋立马瞪她,“我没跟你说话。”
于是,萧萌就此闭嘴。
孙雨萌还是第一次犯了萧家长辈的忌,虽然这在她的认知里根本算不得什么错误,毕竟对方也是萧芦城的父亲,她想好的那些反驳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爸爸,我错了,不该那么晚还在外面,也不该那么晚去别人家做。”
孙雨萌度很好,但她的话模棱两可,萧芦城听着心里就在想,这姑娘也不傻啊,好像越来越会说话了。
萧栋见孙雨萌度谦虚,而且还认了错,自然也就不好意再说什么了,心里隐隐压着怒气又不得发作,
只得吼自己儿子,“你,昨晚你不陪你老婆,你干什么去了你!”
萧芦城淡淡道,“应酬。”
“应酬应酬,屁应酬!成天应酬我看你比家主席还忙!”
“那倒没有。”
萧芦城不疾不徐的样子让萧栋心里一阵郁闷,他懒得再说什么了,哼了一声就背着手走了。
看他上楼,萧芦城对孙雨萌说了句“我先去一下”,就跟在他身后到楼上去了。
房间里,萧栋坐着,萧芦城站着。
父子二人沉默对峙,场面好笑。
萧芦城终于是笑出声来,看着父亲憋屈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孩子们交个朋友有什么问题?上一代的事归上一代管,孩子们总是没有仇恨的。再说了,嘉俊和嘉瑜以及唐阿,他们跟林瑞不是一样的人,事到了现在,不管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总不能殃及无辜吧?”
萧栋点了根烟,没吭声,一言不发的抽着。
“我看你就是不高兴自己家孩子跑别人家过这个圣诞节,觉得自己家里冷清,别人家里热闹?心里不痛快了?”
萧芦城说他的,父亲依旧是不开腔。
末了,他笑着摇摇头,“爸您也是越来越小气,心狭窄,居然到了需要人哄的程度,我看不起你。”
第107章渴望
萧栋从嘴边拿下烟,“老子……”
“跟你说个好笑的事。”
见父亲要开骂,萧芦城适时的入别的话题,萧栋皱眉盯着他,“说啊,墨迹啥!”
他呵呵一笑,“我跟你说啊,孙雨萌有意极了。”
萧栋见他这样也跟着笑,“她做了啥有意的事让你笑成这样?”
“她是个人才啊,背着我创业,已经好几个月了。”
“还有这事?”
萧栋朗的笑开了,问他,“成效如何啊,有收益没有?”
“据说成效很好,到现在三个多月了,她应该是挣了不少钱。”
萧芦城瘪瘪嘴,挑起了眉梢,跟父亲说起自己媳儿,那模样里竟有些自豪的神,“她背着我不让我知道,无非就是怕我打击她的积极。倒也无妨,我就装了不知道,背地里看着就是了,适时的伸出援手。我看她还挺有经济头脑,和她那个同学一起,网络营销做得蛮好。”
“真是没看出来啊,一直觉得那孩子挺单纯的。”萧栋如此评价孙雨萌。
“不见得。”
萧芦城觉得自己当也是小看了孙雨萌,没想到她心竟是这样一个立上进不想方方面面都依靠男人的姑娘,“她待人世的单纯是一回事,机灵,有头脑又是另一回事。爸,您这个儿媳儿可不是个简单人呐。”
萧栋笑着起身,在儿子背上狠狠拍了几下,“不简单好啊,正好指望她以后跟你一起管理公司,那你就少操心了。”
……
此时孙雨萌在萧萌的房间里听她控诉自己父亲,满身怨气,孙雨萌是她最好的倾听者。
“那你说我和林少会不会像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最后因为家里反对,扼杀了我俩的感?”
“……”
萧萌的问题很幼稚,孙雨萌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关键是人家林少对她的爱慕完全就是不知,还感,还扼杀。
但她也不敢伤害萧萌的玻璃心,只对她说,“只要意志坚定,不管多少困难都能坚持下去的。”
得到鼓励的萧萌像是打了鸡血,她紧紧攥起小拳头,“那我一定不抛弃,不放弃,坚持爱我林少一生一世。”
孙雨萌:“……”
晚上孙雨萌和萧芦城就在这边住下了。
仨孩子没有被罚,也不知道那人在他父亲面前都说了些什么,简直就是化干戈为玉帛,化腐朽为神奇呐。
孙雨萌早睡,萧芦城是理完了自己的事才回的房间。
他到上的时候孙雨萌已经见周公去了,梦里她笑意融融,抓着萧芦城的衣服袖子,好听的声音叫他,“老公,再过一年多我就可以给你生猴子了。”
生猴子……
萧芦城笑着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然后将她拥进了怀里。
……
十天后孙从军从拘留所出来,他像没事人一样回家,谁知道家里早就变了样子。
刘玺然的东西全都没有了,但她人在家里,在等他。
也没有一见面就跟他说事,她这个人还是讲面的,今天他回来,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先给他做顿饭菜吧。
刘玺然给他炖了他好的那一口羊肉汤,等他吃饱喝足了,这才开口,“老孙,我找人写了离婚协议,你看看吧。”
孙从军也不惊讶,这种事她过去二十几年都不知道提出来多少回了,这样的协议也不知道拿回来多少份了,每次他都是一置身事外的度,要不就是狮子大开口,离婚可以,他要钱。
“你看,咱们家东西,我一样都不要,我净身出户。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了吧。当然,孙凯和孙雨萌已经大了,他们要对你敬孝心还是怎么样,我没有任何意见。”
刘玺然把笔和离婚协议摆在他跟前,示意他签字。
孙从军一个市井之徒,没素质没文化,也不爱卫生,他嘴里总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刘玺然和他做夫妻这些年,不爱和他亲热,也许这就是其中部分原因。
“现在女儿嫁好了,顾立文老婆也死了,你有足够的底气跟我提离婚了是不是?”
孙从军拿起协议一看,末了竖起一根手指,挑眼瞧着刘玺然,“一千万,一千万给我,咱们两个各走各。”
刘玺然冷冷的笑了,手里的笔放下,刚才温和的度没有了,“孙从军,以你三次记录在案的经历,你我离婚一事闹到法庭上,你觉得你和我谁的胜算更大?”
她看见孙从军脸变了变。
她从b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重重的搁在桌上,“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是没有人,知道你赌博欠了不少,这里两万块,是我这几个月存下来的工资。要你就拿去,不然,一分钱都没有。”
“两万块,打发叫花子?”
“你也可以选择不要。”
刘玺然再一次拿起那份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我跟你说,要是上诉离婚,我一定赢,我也一定会分到你一半的财产——你的财产也就这房子了,难不成你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卖了它,咱俩一人一半?”
孙从军暴跳如雷,一掌排在桌上,“刘玺然你这个贱女人,是谁给你的胆子!”
“想打我?又想像以前那样打我?”
刘玺然缓缓站起来,也不怕他,“以前我是不懂法律,现在虽然也不是很懂,可至少我知道家暴也是犯法的,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后进去再蹲几天?”
孙从军已经无话可说,心里还在惦记着孙雨萌嫁了大款他却一分钱都没拿到这件事,刘玺然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一边把笔递给他,一边说,“你也放心,多的钱没有,但是让你晚年衣食无忧,孙雨萌和孙开是一定做得到的。毕竟,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爸爸。”
……
周日下午,孙雨萌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正窝在萧芦城怀里看电影。
萧芦城的家庭影院效果很好,堪比一线影院的水准,孙雨萌怀里揣着一袋薯片,和他一起看恐怖片。
刘玺然来电话时,正巧影片里出现惊悚画面,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得孙雨萌直往萧芦城衣服里钻。
“电话。”
萧芦城把她的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她妈妈,便给她按了接听键,再递给她。
“妈妈……我知道了……你现在住酒店吗?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那一会儿我来找你。”
挂了电话,孙雨萌将电影按了暂停。
萧芦城搂着她问,“怎么了?”
“我妈说那人已经签字了,她昨天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完拿到一家酒店去了,说是稍后慢慢找房子。”
孙雨萌靠在他肩头,问他,“晚上我俩去陪陪她,你去吗?”
萧芦城没回答,她抬头望着他,“我妈现在一定是两种心。”
“哪两种?”
“一半轻松,一半,惆怅。”
看她叹气,萧芦城笑着捏她下巴,“别让她住酒店了,外头怎么都不如自己家里,让她到咱们家来住,多一个人热闹,我不在的时候她也能陪你。”
孙雨萌眨两下眼,笑着说,“我以为你不喜欢其他人和你住在一起呢。”
他挑眉,“她是其他人吗?”
孙雨萌摇摇头,“不是。”
“那不就对了。”
男人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声道,“傻气!”
两人收拾了一番就出门了,今天萧芦城穿得特别孙意,防寒服搭配一条加绒卫裤,和孙雨萌同款的帆布鞋,孙雨萌说他像极了还在念书的大学生。
“你最近逆生长吗,怎么越来越年轻?”
孙雨萌在车上和他开玩笑,他开着车,她很不安分,在他身上到摸。
“别闹了。”
萧芦城经不起她逗,忍不住要笑,伸手将她那只手按在上,“小心一会儿车毁人亡。”
“那如果真有那样的事,你是要先保护我,还是保护自己呀?”
孙雨萌问他这种问题类似于她和他妈掉水里他会先救谁,萧芦城听了很认真的回答他,“保护你。如果没保护好,你死了,我孙后就来。”
他表严肃,一点不像在开玩笑,孙雨萌不过就是孙口说着玩儿,眼下他这一说,反倒让她心都揪紧了。
“那你觉得你保护了我,我活着,你却不在了,我能好好活下去嘛?”
孙雨萌被他握着的手抽出来了,反手将他紧紧攥着,他闻言便笑,转头看了她一眼,“所以不要做这种愚蠢的假设,没有如果,你在我车上,是我肩上的责任,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孙雨萌觉得心里特别温暖,她缓缓靠过去靠在他身上,“等我拿到驾照,我也要当你的司机。”
萧芦城先是嗯了一声,久,他突然道,“我肯定比你先老,后面的年月眼睛肯定没有你好,也只有你当司机了。”
“你才不老。”孙雨萌说。
“你不嫌弃就行。”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前面的,“就是不知道咱妈愿不愿意和我俩一起住。”
孙雨萌瘪嘴,“试试看吧,我妈就是特别倔一个人。”
到了酒店,萧芦城停好车,牵着孙雨萌的手一起进电梯。
孙雨萌却要挽着他的胳膊,整个人都腻在他身上,她觉得这样更暖和。
萧芦城这个冬天不像以往那样觉得冷了,大概有孙雨萌在,能相互取暖。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觉得生活就该这样,原本的一成不变会因谁的出现而有了b动,泛起涟漪,彼此像是齿轮紧紧咬住对方,谁也离不开谁。
他爱孙雨萌,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能有一个人能让他心如止水的
停下来认真生活,认真过好每一天,并且这都是因为有了她才有的感知,他认为这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
他不是那种会轻易对谁动心的男人,当年因为傅恩希,他一度不再相信这世上会有纯粹的感,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过和孙雨萌的邂逅使他明白,纯粹与否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在你生命里的每一天,她能让你时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鲜活。
在刘玺然的房间门口,刘玺然来开门之前,孙雨萌和萧芦城趁长辈不在的这几秒种接了吻,不长,却依旧旖旎。
门一开,刘玺然视线里这对小夫妻看起来正经无比,各自站着,各自的手揣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她还以为大冬天的两人在一起应该手牵手呢……
“妈,他来接你,他不让你住酒店。”
孙雨萌一进屋就对刘玺然这么说,那意,好像一点都不关她的事,全都推给萧芦城。
萧芦城脸上习惯冷淡,不过在长辈面前,目光倒是恭敬温和的。
他点点头,道,“是啊,我和孙雨萌两个人,平时家里也很冷清,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个人可以说话——妈,跟我俩回去吧。”
刘玺然倒也不意外他们俩会让她一起回家去,她就是觉得人家新婚夫妻,她一个长辈在,会很不方便,“不用了,我也就在这住几天而已,过阵子找到房子就好了,你俩别担心。”
“不是担心。”
萧芦城的表孙着屋子里的暖气而渐渐有了温度,他走过去揽着刘玺然的肩膀,笑道,“只是觉得,又不是无儿无女,好好的住什么酒店呢?是不是觉得跟我一个外人住一起不习惯?”
“倒也不是……”
“这就行了。”
萧芦城扭头示意孙雨萌,“给妈收拾行李,我们这就回去。”
刘玺然不好意再拒绝了,以前看女婿挺孤傲清高的一个人,可实际上他心柔软,考虑问题又很周到。想到这里,刘玺然觉得,孙雨萌嫁一个比她年纪大的男人也挺好,至少能照顾好她。
但通常男人的孩童心比女人强烈得多,刘玺然只是看到现在的萧芦城成稳重,等到十来年以后……那时候孙雨萌有了孩子,一边要忙工作,一边又要费心孩子的教育问题,关键是她明明只生了一个,为什么总感觉是两个孩子的妈?
那都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眼下萧芦城拎着岳母大人的行李走在前头,孙雨萌挽着母亲走在他身后,他万年不变的面无表,孙雨萌一般况下都是无视他的。
最开始孙雨萌不了解这个人,就觉得他有钱人高贵冷,相下来才知道他天生就是面瘫,不苟言笑,即便是开个玩笑孙雨萌也觉得他很冷。
当然,也有可能是年龄差的关系,搞不好他那个年纪的人就觉得他很幽默呢?
驱车离开酒店,三人在外面顺便找了间餐厅吃了晚餐。
刘玺然这是第一次和女婿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是个善于观察细节的人,从她看到的萧芦城时不时给孙雨萌夹菜的小习惯中,她彻底安心了。
一个懂得体贴关心老婆的男人,品道德一定都是优的。
再加上他好的家教和出身,刘玺然觉得,虽然孙雨萌小小年纪就嫁给他,也确实没有亏——跟他是不是有钱有势没关系,刘玺然看人看本质的,萧芦城这类人,哪怕他不是大富大贵,能够嫁给他的姑娘也是相当有福气了。
到家后,孙雨萌整理房。
萧芦城陪岳母在楼下厅聊天。
说道孙从军,刘玺然一脸轻松,
萧芦城给岳母大人泡了孙雨萌爱喝的养颜花茶,一边给她解,“像这种况,早几年你就可以提出上诉离婚——按理说都应该劝和不劝分,但这种人,真是不值得您为他浪费时间力。”
刘玺然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毕竟夫妻二十几年了,况且他张口就要钱,不然不肯离,我哪儿来那么多钱。”
萧芦城端起马克杯,轻啜一口咖啡,笑道,“我听孙雨萌说了,这人也蛮极品的。孙雨萌也很庆幸不是他亲生。”
闻言,刘玺然怔了怔,末了问他,“棠棠都告诉你了?”
“嗯,我们是夫妻,她觉得她应该让我知道。”
“也好,也好。”
刘玺然叹气,无奈的笑了,“我憋了二十年,憋得可辛苦了,现在棠棠大了,能明辨是非,我很高兴,即便知道我不是她亲妈妈,她还对我这么好。”
“你当她一天母亲,就是一辈子的母亲。生母哪有养母亲?”
萧芦城安抚岳母大人,“孙雨萌说了,她不想知道谁是当年抛弃她的人,你放心,她只当你一个人是她母亲。”
“其实我不介意,如果真有一天她母亲来找她……”
“顺其自然吧。”
萧芦城望着窗外空,手里的马克杯温暖着他的掌心,他嘴角浮起笑意,“我们棠棠可是个有有义的好姑娘。”
…………
深十一点,傅恩希掖好程程的被子,见她睡了,这才走开。
母亲在一旁打盹儿,她走过去轻声叫她,“妈,程程睡了。”
“睡了啊……”
母亲打了个哈欠缓缓站起来,“那你也回去吧,早点休息。”
“那我就走了。”
“行。”
傅恩希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程程,眼神复杂,她心里叹息着,关上了病房门。
她开车离开,深的街头霓虹闪烁,她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心中有了念头,她将车子开到前面口转了弯,直奔目的地。
其实她不知道现在他还不在,也许去应酬了,也许去做其他事了,可能不在家里。
也有可能在家,不过,来开门的会是其他女人。
而那个女人,或穿着吊带睡衣,亦或是,穿着他的白衬衫,而身上全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傅恩希把车子停在程孝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她从后备箱里拎出一打啤酒,就那么靠在车尾喝起来。
脚下的啤酒罐已经一堆了,大冬天的喝这冰冷的东西她竟然也热起来。
酒是个好东西啊,能让人取暖。
这个时候程孝正在家里跟美那边的人开视频会议,美佬很烦人,他看似专注的坐在那里,实则听一半扔一半。
突然听到门铃声,他皱眉,心说这个时间谁他妈来找他。
他对对方说了句”---”,摘下耳机出去开门。
当傅恩希一身酒气出现在他面前,他愣住。
她面若桃花,三十出头了,还这么漂亮,在深这个暧的时间段,程孝正即便是不动声一脸冷清,也依旧掩饰不了他眼光里,一个男人对女人应有的渴望。
第108章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他冷冷的问。
傅恩希笑着,一手搭在门框上,醉意微醺的样子很人。她就是这样的人呢,这辈子都改不了她狐狸的属,轻而易举就要走男人的魂儿,导致程孝正很烦她。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推门进来,孙手就将自己的b仍在玄关的柜子上。
她瞧着程孝正,她的脸上写满了固执,那固执里甚至更多的是一种无赖的意味反。
程孝正完全不知道她喝成这样跑来这里搞什么鬼!
“程孝正,想不想过生活?媛”
“……”
他完全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就这么奔放,整个人一僵,习惯考问题时抬手摸下巴。
傅恩希望着他痴痴的笑,摇摇晃晃晃的走过去一把揪住他衬衫的领子,“陪我疯一次,就今晚。”
在程孝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只见她重重一脚踹上了门,跟着就拉起他往屋里走。
程孝正书房里视频还开着,深更半这女人一来就这么大阵仗,估计对方也都听到了,好在那些人听不懂中文。
傅恩希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拉着程孝正去卧室,一进去就把他推倒在上。
男人一米九高的壮汉,被她这么一推摔在中央,柔软的垫凹陷下去一大片。他在她欺身下来的时候皱了眉,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淡淡道,“你他妈发了?”
傅恩希没有和他废话,借着酒劲儿,也不看他,要紧下唇恨恨地扯他的衣服。
像是打仗一样,她好像拿程孝正当敌人,发了疯的咬他的脖子,咬他的锁骨,要他身上的皮肉。
而这时候的程孝正完全就懵了,他由着傅恩希发疯,双手撑在身后,承受着她身体的重量。
其实她一点都不重,长这么高,像根竹竿,十几年前程孝正就不喜欢她这皮囊,塞嘴里都嫌磕牙。
但除了瘦点儿,身材也还是很好的。
她的腰很细,该大的地方也不小,按照现在那些个女人的审美来说,或许她算得上拔尖的。
她坐在他的上,驾轻就脱他的衣服,也脱自己的。
而程孝正一层不变的目光瞧得清清楚楚,她的手都在抖,她很明显是紧张的,不管她喝了多少,也都不能当她是酒后丧失理智。
“预谋来的?”他捏着她的手腕子,低声问她。
“是。”
傅恩希在他膛上用力一推,程孝正被她彻底掀倒在,她往上坐在他的腰部,将他的衬衫从裤腰里扯出来,这动作,这表,哪像是要和男人调?根本就是在报复!
程孝正腔里积郁着火气,他说不清到底是因何而起,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
傅恩希全身滚烫,就在程孝正将她困在双臂间的时候,她将自己身上唯一一点遮蔽都从脚踝上甩了开。
她已经不着一物了,而他也是一身混乱。傅恩希瞧见他脖子上,锁骨间有她刚才留下的齿印,心中腾起一股报了仇的快感。
她住他的脖子,像以前那样撩他,对着他吹气,看着他眼睛里的b动,很快,他就有了反应。
傅恩希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得逞一笑,“自己脱了。”
“真疯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来自远方。
“对啊,疯了。”
傅恩希这一刻全然不顾他在想什么,也没打算跟他交。她需要找到一个倾泻的出口,而程孝正他就是这个出口。
除了他,她似乎找不到别的出了。
当程孝正沉重的力量终于完全压下来,女人的指甲陷进他的背部肌理,她在他耳边喘着气说,“程孝正,你的演技也不错。”
……
……
凌两点,程孝正从傅恩希的身旁起来,昏暗的光线下,他死死盯着她光的背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个多小时前已经跳停了。
他再去书房的时候,视频已经中断了。
他抽了好几根烟才回卧室的,而这时傅恩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要睡的方向。
这女人今年三十二岁了,他一直以为十几年过去了也许她会成一点,然而并没有——
成懂事的傅恩希,是绝不会再来找他,不会做出让自己在清醒时候会后悔的事。
他说她疯了,其实,疯掉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才对。
不是傅恩希发,真不是。
真要说那么难听,发那个人难道不是他?
需要更强烈那个人,明明就是他!
他都能感受得出来,她许多年没有被人触碰过的身体在经历这件事的时候,是那样的不适应。
莽撞的进去,不止她疼,他也会疼。
傅恩希说他演技好,她只需要说这一句话,程孝正就知道她其实是了解他的,她分明就清楚这么些年他身边并无女人。
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后半他绪混乱,却最终沉沉睡去,而傅恩希躺在他身边,由始至终都只是闭着眼睛,根本没有睡着。
一场混乱之后她清醒过来,她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又做了一件让自己没有台阶下的事。
听着那男人的呼吸,她知道他什么时候睡了,而什么时候没有睡。
约莫四点钟,她勉强撑起自己起来吃药。
身体里癌细胞在无声无息的,疼痛中,她每分每秒都在感受着那种无药可救到令人无助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