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名男护和医生的鼓励下,我终于排出了最隆重的次尿液,片刻之后,医生再次给我讲解胸腔插管的作用,以及可能引起肺部感染呼吸衰竭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胸腔内感染等并症,希望我在修养个月之后返回兰州治疗,而我这时才意识到,我在甘南家医院中。
片刻之后,安沐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见我醒着,便问道:“饿了吧,这些都是医院营养师搭配的食物,我喂你吃些。”
我将目光转向窗外的远山,冷冰冰的问了句:“有补心的吗”
“你可以对我有任何不满的态度,但我希望你能吃些,赶快好起来,这医院我分秒都不愿意待,它总是让我想到痛苦的过去。”
安沐的话让我有些失落,我明明知道她妈妈去世前在医院直是她守护着,也知道翠芳的去世让她多么的害怕病房这种地方,从前我也这么认为,可现在不是,我觉得医院还是救人的地方,也许这就是我们慢慢不同的分歧了,我们似乎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相处,许久对她说道:“你不是回兰州了吗为什么要跑到这种不愿意待的地方”
安沐眼神充满失落的看着我,半晌说道:“你很恨我是吧”
我忽然无言以对
她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道:“我不希望你现在有任何情绪,不要动怒,好好养病,夏韵带着秀秀先回去了,王甜在这儿住晚嫌设施差,也走了,放心吧,这儿只有你和我,很安静,我陪你到出院”
片刻之后,我带着讽刺回道:“既然你那么不愿意相信我,更不愿意原谅我,为什么又要在这儿和我互相折磨,至死方休呢”
她哭了,眼泪弄湿了她美丽的睫毛,我更难过却没有勇气张开双臂拥抱她,拥抱此刻敏感又柔弱的她,而她似乎也不需要我的怀抱,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可她此刻却说出句我曾经最渴望的话:“因为我爱你”
窒息感再次由我的咽喉往胸膛里弥漫着我好似听到了句最可笑的安慰,只可惜我浑身不能动,否则我定会逃离这个让我置身于崩溃的边缘的地方,我蠕动着干涩的最终苦笑着道:“这句话已经变味了。”
安沐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站在窗前低声的呜咽着而那窗外正明媚的上午,却让我我想起了那些在黄昏里,躺在官滩沟草地上的日子她的哭声中好似带着悔恨,带着疼痛,我好似亏欠了她,好似误解了她,也好似把痛苦留给了曾经最深爱的她,然后在浑身疼痛中艰难的喘息着
在护士的劝说下,安沐离开了病房,而我目光始终集中在窗外那随风自由舞动的树枝上,通过它摇摆的幅度,我知道窗外风越吹越大了,远处屋顶太阳能钢管折射出的银光,像是祝福的焰火,可我知道,相互折磨的悲剧和疼痛的撕扯,并不会如烟火般短暂而我在这也不是住上天两天,而是个月,这种离不开,仿佛也成了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