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立刻回答,转而看向依旧脸冷漠的安沐,问道:“你是不是有病,再戳下,信不信我把你丢进雨里。”
安沐直很安静的看着我,这种安静简直是在嘲笑着我的自作多情,我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片刻她讥讽道:“有什么不相信,这种龌龊事情你又不是没干过。”
正当维修员进店内准备再拿只新车胎时,安沐又拿起尖锐的东西,准备扎后面刚换好还没来得及充气的车胎,我彻底怒了,歇斯底里的吼了声:“够了”,然后便扯着她的衣领,做出要将她丢进雨里的动作。
她面色复杂的看着我,半晌冷言说道:“丢啊这辆车对你就那么重要是吗”
我点头:“你拿车子来挑战我的底线是吧”
泪水在安沐的眼睛里打着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了,她怨恨的看着我说道:“就因为这辆车子是苏溪送给你的,你就这么爱惜是吧,为了这辆摩托车甚至不惜将我丢进雨里你不是高风亮节,不为物质所屈服,不是高傲的不许任何人拿物质来羞辱你的灵魂吗现在呢,你那些本正经的理论丢哪去了,钱辰,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你想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可你为什么还要带着这般轻浮的感情观来羞辱我,以为我非你不可,是吗”
这番话比淋了天的冷雨还要让人来的心寒,我折腾这么天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日子我朝思暮想便是落得这样的结果,那也未必让人心寒了,我背过身子,沉默伫立着如远处的山样孤独,这切我才清醒的认识到,我现在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取决于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走进了越下越大的雨里,站在空旷的天空下,这些日子那些不能忍受的痛楚,终于在这刻集中爆了出来,我仰头对着旷野大声的咆哮着,咆哮中,雨水股脑的砸在脸上,模糊中,我好似又看到了那些迁就的爱情,在生命中留下沉重烙印和屈辱,也看到了,自己付出去的真心,被别人误解,甚至当作垃圾糟践于是,我在清醒中疯狂,在疯狂中疼痛,愈的声嘶力竭,恨不能让着纷纷扬扬的雨水,洗刷干净我的身体和所有记忆。
修车的大叔站在走廊里,叹息道:“真可怜,姑娘你也太扎个车胎把小伙子脑子搞坏了”
泄完之后,我也不顾台阶上的水迹,因为浑身早已湿透,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出于本能的从口袋里摸出支烟点上,却现被雨水浸湿的烟徒手都能拧出水来,便不得不放弃这最后的爱好,然后带着泄后的透支,剧烈的喘息着
在我疲倦中,两辆车前后的驶入维修站,接着便看到夏韵撑着伞从雨里走了出来,她看着狼狈的我,小跑着来到了我的身边,拿出纸巾蹲了下来递给我,然后又看了看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的安沐,我在前方车子的后视镜中看着身后的她,似乎在哭泣,又似乎没有,但她的身躯却是微微颤抖着的.
我已经不想去探究什么,浑身颤抖着,却病态的只想享受这种身体机能失调的快感,于是在雾气中,看着在昏暗天色下延绵的山脉
片刻之后,修车大叔将车子充上气,迅的推给我说道:“你去收银台付款,我给你看着车,迅。”
即便我没回过头,可我能感觉到,安沐的目光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终于在阵沉默之后回道:“放心吧,她不会再扎了,我去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