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氛围出奇的好,安沐忽然的态度转换,使得姑妈度以为安沐是不是烧了,摸了几次头后,这才不可思议的嘀咕,却没有说破。
这个夜晚,除了我,其他人几乎喝的都有些高了,而我若不是刻意控制着量,恐怕也起醉倒。
在推杯换盏后,六个人围坐在起,说着家常,我想今晚的氛围是太融洽了,以至于向很少喝酒的老妈都喝的十分开怀,可能他们是在为安沐和安启阳的关系而开心吧
整个话题聊的很宽泛,可是安启阳和姑妈对于安沐的妈妈都是闭口不谈,甚至在喝高的情况下不会说漏嘴,而这样严谨的遮盖,恐怕最多的还是照顾安沐的情绪,让这块切割在历史风尘里的伤疤,在岁月中结痂愈合
将爸妈送回住处,又将安沐与姑妈送回17号住宅,我终于在凌晨时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简单洗漱之后,我便躺在了床上,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去,可是些情绪却在我的大脑里作祟了起来,虽然充满了倦意,整个人却异常的清醒着。
只有个人的深夜,不免有些敏感和孤独,我打开了夜灯,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便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
我还是有些为安沐晚上的状态而担心,在这种情绪得不到释放的情况下,很容易让她厌倦生活,甚至在貌合神离的状态下,与安启阳越行越远。在我看来亲情有着拨开所有障碍的力量,只可惜安沐与安启阳离得还是太远了。
因为失眠而产生的烦躁中,我又次点燃了香烟,在弥散的烟雾中看着那深蓝色的窗帘,眼前好似浮现出了片正在汹涌翻滚着的河流,我凝神望着,渐渐有了错觉,那条河流似乎在奔腾中留着泪,可是它为何会流泪呢而全是水的河流,我虽然分不清泪水和河水,却真真实实感知到它在流着。
这刻,即便我站在河边作为个看客,却看到了那条河流想要向往的地方,而那两岸芬芳的港湾,是否是河流的最终宿命,我不得而知。有时候我们疲惫于辗转,却又害怕安逸,我直渴望的那个港湾,是否就是最终天堂
支烟终于抽完,那浮现出的幻象也随之消失,我又次回归到了现实中,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又不紧不慢的过去了个小时,我有些疲倦了,真的疲倦了,便拉起被子,关掉顶灯,房间里只留了盏微弱散着光线的床灯,终于在昏暗中渐渐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我在沉睡中忽然听到“咚”的下沉闷声音,继而便听到姑妈高分贝的尖叫声。
我来不及穿鞋子,慌忙下床,赤着脚走到院子里,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单手抵着腰,侧躺在地上的姑妈。
姑妈见着我,还故意伸伸腿,尽量摆出阵修长好看的造型,却顶不住疼痛,片刻便可怜巴巴的伸出手,道:“快扶我起来,摔死我了。”
我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姑妈,问道:“姑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先别问那么多,扶我起来,我今天非将安沐吊起来不可,哎呦哎呀哎妈呀”
我将姑妈架起来,扶到客厅,然后穿上拖鞋,拿起热水袋递给姑妈问道:“有没有哪儿特别疼,要不要打12啊”
“千万别打12,要是知道我从墙上摔下来,我这官滩沟赫本的名声不就砸了”
“官滩沟赫本”
“难不成你不知道奥黛丽赫本,个意思,样样。”
我看着姑妈四处乱看,逃避的眼神,追问道:“别打岔,你是怎么摔下来的”
姑妈将热水袋压在腰上,以个极其难看的姿势斜靠着,指着门说道:“小辰辰,你要是觉得姑妈平时待你不错,就立马去给我把安沐从被窝揪起来,你都不知道她昨晚拉着我的手,掏心掏肺的说这墙上的日出,是她看过的最美风景,那个虔诚信誓旦旦的表情,你都不知道多你知道你姑妈的,多有情怀的个女人,起个大早就为了爬墙头上看个日出,却不想墙头上尽是积雪,我还没坐上去便摔了下来,两米两米的墙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