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这个鬼东西。”宁染想闭上眼睛，却是徒劳。因为她的所有眼皮都被针撑开了，暴露出眼球来。
她很奇怪，明明身体的痛觉已经让她几乎快要死了，但是看见眼前这张脸，她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了。
“你不会放过我的，对不对？彼得虽然对我的惩罚很严厉，可是不会让我看见这样的模样。我还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的脑子还保留着……”
宁染有些语无伦次，她宁愿王睿一刀给个痛快。
这时候能够杀掉她的人，都是她的恩人。
“你这么聪明的脑袋，还是一个移动的毒素源头。如果你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王睿隐隐笑着。
“我为什么还可以说话，我没有了头发，皮肤一个个都是窟窿几乎肠穿肚烂，为什么我还能说话？”宁染的情绪，再度崩溃。
“因为有我啊。”王睿笑嘻嘻看着她，“就算你只剩下一个脑子，我也有办法让你活着。我可以让你的脑部保留清醒的意识，你肯定能够感受到身体每个器官发生的变化和痛苦。”
“宁染，你最大的罪孽，是不应该对白沐沐下手。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王睿笑容露出一丝怨毒。
“我不会认错的。白沐沐朝三暮四，和潘任重不清不楚，还有你为她报仇。彼得的新宠洛陌，恐怕也和你们里应外合了吧。要不然，你们怎么可能找到那里？”
宁染机械地重复着自己心里的话，因为她不能有任何的表情，情绪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奢侈了。
“洛陌？”王睿眉头微皱，“杀手榜排行第二的男人，洛陌？”
“你还算有点见识。全球杀手榜第二人选洛陌，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获得了奥斯卡最新的影帝吗？因为那个剧本就是他真实的经历，或者说，他就是在演绎他自己。”
宁染苦涩极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和彼得联系上了，短短的几个月，他让彼得掌控了黑手党的秘密，成为了最新的教父。在彼得的帮助下，他也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大明星。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你是不是又开始不平衡了？宁染，你觉得彼得对你不公平吧。你也是榜单上出了名的杀手，你为彼得卖命这么多年，可是彼得对你不屑一顾。”王睿笑得淡漠。
“是啊，我有记忆以来，就是彼得的养女。他从小开始训练我们，好多人住在一个大别墅里。我最初还以为，我遇见了好人，我可以有一餐饱饭，有一件衣穿。”
宁染的心一阵阵揪痛，“可是呢，彼得只是把我们当成工具，又或者是武器。他这辈子的所有付出，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他给了我很优厚的生活，但是也相对不停地折磨我。我从小被他喂着各种毒药，每次我以为自己会死去的时候，他就让人把我救活。久而久之，我就变得不一样了。”
王睿眼眸一闪，心底确实有些难受了。
“每天把毒药当做食物，这就是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