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想问，为何为师会突然退缩是吧？”
钱正虚幻的魂魄惶恐的伏跪在天空之上：
“徒儿不敢。”
可鬼谷子却微微松叹了一口气道：
“无妨，这不是什么秘密。”
“我们鬼谷一脉想来能屈能伸，此时的退缩，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能成大事罢了。”
钱正的脑袋猛的点落，似乎是联想到了些什么，小心翼翼的缩着脑袋问道：
“可是因为那个老太监？”
“哼！”
鬼谷子冷哼一声，却并未否认，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来：
“裴川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是上一辈的人神强者。”
“只不过，此人一直作为朝廷的暗子，一直未在世人面前展露，所以才无人知晓。”
“你莫要看他如今这幅风中残烛的模样，在许多年以前，他可是人神境强者中实力最为高深之人。”
“若不是后来深受重伤，恐怕以他现在的年纪，还可无敌三十年。”
钱正大为惊奇，他是没想到那个看似半截入土的老东西，以前居然这么强悍，不过，他还是低声的道：
“按照师尊所说，他深受重伤，已经不复往日强横，那我们又何惧他？”
冷眼瞥了钱正一眼，鬼谷子道：
“你懂什么？！”
“此人依旧深受朝廷重任，他的手里握着一样东西。”
“不光是我，就是其他人神强者遇到了都要避让三分，忌惮不已！”
蓝色魂魄跟在鬼谷子身后，虽然他好奇不已师尊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居然令世界巅峰的神境都有所忌惮，可此时鬼谷子的脸上显然是挂着一丝不悦的燥火，便不敢再多问询，低头跟了去。
……
另一边。
荒乱的废土之上，锦衣卫们已然离去，只还剩下徐命与裴川同处于此地。
入暮的日色逐渐暗淡，晚风带着一丝悲凉，四处鸣响着空旷寂静的烈风。
裴川努力的撑大着眼睛，可惜慢慢的皱纹挤压得太过深厚，即便是如此努力，也不过挤开一条开缝的缝隙，他看向徐命，望向后者那有些许异样的神色，老脸洋溢着笑容：
“小辈，你大可放心，老夫此番走出皇陵可不是陛下的旨意。”
说完，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睁开的眼缝又合了上去，有些许惆怅：
“陛下如今也管不了任何人了。”
静静的站在一旁，徐命并没有回应此人，只是看着他。
而裴川却不以为意，依旧呵呵笑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
“我听说过你，如今倒也是亲眼见过你，算是知晓你的实力了。”
“你的确很厉害，能在炼体一途上走到这一步，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天才的一位了。”
裴川说着，漂浮到了徐命的身前，负着双手，后者没有回应他的夸赞，却也继续看向他。
忽然长叹一声，裴川继续道：
“你不仅天资卓越，还十分聪明，居然自己走出了一条将法相之力融入肉身的路子。”
方才徐命与鬼谷子的大战之中，裴川一直在暗处看着，也自然是看到了徐命肉身之上的道法纹韵流转。
仅是看到此处，他便是立即猜测出了徐命走的何种路子，又是做到了何种地步。
纯粹到极致的肉身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