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开导了儿子好久,张宣祺一直都没怎么出声,只是在老爹兴冲冲想要马上找几个人相看时,才坚定的出声阻止。
“父王,孩儿暂时不想讨论婚事,你让我缓一阵吧。”张宣祺语带恳求。
庆王见儿子一脸神伤,也不愿太过逼迫,毕竟这情伤也得需要时间来疗愈。
作为庆王府世子,儿子地位高、身份尊贵,性情也好、品行端庄,长得嘛又继承了爹娘的所有优点,俊秀不凡,婚事其实根本不用愁。
庆王妃也觉得,儿子惦记了那么久的木香,满腔期盼乍然落空,这心情确实需要时间来平复。
两口子应下来,允诺儿子,暂时不会催他相看定亲,等他心情好些之后,再谈论这些事情。
爹娘走后,张宣祺砰的倒在了床上。从当年木香救他一命开始,他就心心念念着要成为跟木香相依相伴的那个人,他从来没有想过,木香会有另外的选择。
木香当年给他的那瓶药水,不仅救了他一命,更给他彻彻底底的新生。但这些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娘亲。
他从那一刻起,就想要保护木香。这些年顶着世子的名头考取功名,不停的学习,目标都是木香。
可是现在,却突然之间告诉他,木香已经有人守护,他做的这些都没有了意义,他如何能够接受呢?
闭上眼睛,任眼泪喷涌而出,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呵呵,不过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庆王跟庆王妃以为儿子很快会想通,最多就心情低落一阵。
可没想到,第二天开始,张宣祺这个小王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生活非常的规律,从不出去闲逛,一心沉浸在学习里。现在呢?大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一天一天在外面到处闲逛,甚至还去了花坊,还跟以前根本就看不上那些纨绔子弟一块玩,大晚上不到更深夜重不回来。
“祺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庆王妃一大早等在儿子院里,盯着刚起来就准备出门的儿子,有些痛心。
“娘!”张宣祺这些日子的沉迷,让整个人气色看着十分萎靡,哪还有一丝意气风发的样子。
庆王妃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就因为木香已经许配他人,你就这样子作贱自己吗?”
张宣祺没有说话,低垂着头,这副倔强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无声诉说心中的不甘。
因为张宣祺从小被病痛折磨,一直是庆王妃自己亲自带,从未假手于人。
孩子从小就聪慧异常,因为病痛,又显得格外早熟,除了寻医问药的艰辛,基本没让王妃操心。
在遇到木香后,身体的问题彻底解决,从一个活不到成年的病秧子,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直是王妃心中的骄傲。
“儿子,你就算是流连花街柳巷,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挥金如土,沉迷声色犬马,你觉得木香会在意吗?”
庆王妃觉得,响鼓还要重锤敲。既然事情的症结在于木香,那就用木香来点醒钻牛角尖的儿子。
听到娘亲的话,沉默不语的张宣祺愕然抬头,“木香?”
是啊,这几日自己使劲作贱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喜欢吗?还是只是因为想引起木香的注意?
“儿子,现在木香没有正式定亲,如果不甘心,你觉得凭现在的样子,还有一丝可能吗?”
庆王妃没等儿子回答,接着说道:“如果彻底放弃了,那你就这么过也行,毕竟你是王府唯一继承人,有这样的底气。”
说完,也不看张宣祺,转身就离开了。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放弃吗?只要她还没有成亲,谁说自己就没机会的?绝不放弃!张宣祺瞬间看清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