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梁抖了抖手提包，眯着眼看向李雷，漏出和蔼的表情。
“葛教授，我曾经拜读过您的着作，书里有提到过，可以通过外部条件，提升人的能力，这是真的吗？”
“墨子出版社，第104页，‘能力来源的研究，我们尚且处于襁褓阶段，但是，能力的表现形式，是每一个能力方面的学者都有所涉猎的。而我将为你解答，人为提高能力等级的方法。”
葛天梁背诵着出自自己之笔的段落，就是这一段，无数次牵动起李雷对自己能力自卑的脆弱心理。
“我记得这一段，教授，您在书里说，可以通过药物、机械等多种手段提高能力者的等级。”
“老朽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这一结论，我才被永远雪藏的。”
葛天梁擦了擦干涸的眼角，没有流泪，只是习惯了。不是因为他不够悲哀，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习惯了这种感觉，眼泪早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分泌了。
“小同学，你是叫李雷，对吧？”
“您知道我的名字？”
“我平时也没有什么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观察你们这些孩子，老朽观察到，你似乎有着和我一样的烦恼，不然，你怎么会找上我来呢？”
“嗯，我确实…”
“孩子，如果你不害怕的话，可以来当我的助手吗？帮我干干杂活，我也可以把我的知识传授给你，只要你不怕异样的眼光就行。”
葛天梁抛出了李雷想都不敢想金橄榄枝，他当然是心怀感激地一口答应下来。
“那孩子就跟我去我的实验室吧，我会把一切都传授给你的。”
一老一少，一黑一白，两个孤独的身影，依靠在了一起。
……
“这家伙！是黑色童话的人吗？我之前在学校里见过，这竹竿一样的身材，我是不可能记错的。”
苏茶柒看着早已凉透的尸体，他还保持着临死前那充满嘲讽意味的吐舌表情，发白的舌头耷拉在一侧，又滑稽，又悲凉。
“他临死之前没有说过自己的回忆吗？”
“什么也没说。”
“看来，他是个合格的坏蛋啊。”
三人商量了一番，现在他们在什么位置也不能确定，但是从还有微弱信号的手机上可以看出，这里的坐标并未偏离最初的洋馆，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地下。
这个尸体暂时无法运走，狐归言也不想带着它瞬移，只能等他们调查完整个地下设施后再让能集会来处理。
三人走到铁门前，这扇门简直比银行金库大门还要扯淡，整扇门就像是和墙面一体浇筑的一样，没有一道缝隙，也没有任何类似开关的组件。
“这确定是门吗？”苏茶柒感慨道，黑色童话的人又该怎么开门呢？
“我家也有一扇这样的门，我记得是人工智能控制的。”秦灵云踢了踢门槛，没有任何反应。
“没法进去就强拆。”
狐归言一手按到门上，另一手放在身旁的镜面墙上。
没有任何声音，这扇看似不可开启的门，就这样和易碎的镜子换位了。
狐归言轻轻一推，取代了大门的镜子瞬间粉碎，展示了身后的空间。
一间电梯，这扇门后面居然就是一间普通的电梯。
三人踏入电梯内，只有一个按钮。
嗡嗡。
电梯高速下落，一米、两米、三米…三百三十一米。
他们居然下潜了三百三十多米？！
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间面积足足有一公顷、纵深也至少十多米的地下设施。
“欢迎各位的到来。”
一个熟悉，却让他们三人死也不想再次听到的声音，在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之时，就先行钻进了三人的耳中。
“又是你？”苏茶柒咬紧牙关，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杀了那无辜的一家人之后，又想干什么？”
“我是来传达主人的意志的，小虫子们。”这个变态再次出现在了三人眼前，只不过，他还是那个时间的残影。
残影摇晃着他那经过了特殊处理，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的脑袋，一顿一顿的说道：“这里是黑色童话过家家的基地，不过我已经提前处理干净了，别误会，我没有销毁任何重要资料，只不过是把这里的所有，嗯…是叫‘干部’吗？对，黑色童话的干部，全都被我杀光光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在门口守护着个什么劲。剩下那些没死的人，估计很快也会被你们抓住了吧。至于小宣呢，主人已经打算抛弃他了，你们就尽情追杀他吧。”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苏茶柒想抓住他的衣领，却只能扑空，毕竟，他现在和一个全息投影没什么区别。
“砰！”
铛！
狐归言挡住了一发从苏茶柒侧面飞来的子弹。
“哎呀呀，我想试一下能不能现在就把你杀死，看来是失败了。”
苏茶柒眼前居然出现了两个残影，一个站在自己面前胡诌，一个站在不远处抬枪指着自己。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我只知道，我是你永远的梦魇，就像我每天晚上都站在你床边窥视你一样。”
说完，两个残影同时消失了，苏茶柒只感到心里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