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小心思的郑离惊试探一问。
吕若兰笑着回应:“就算郑大小姐骂得再难听,我们也不会怪到武安伯府头上,二大师不用多虑。”
没跟二大师说话前,可能心里会有些多想。
但现在,经过人生巨变的她,从二大师的一言两语就能分辨出好些东西。
二大师的态度就是武安伯府的态度。
能不与武安伯府交恶,是最好不过的事。
听了吕若兰的话,郑离惊放心了。
恩怨不搭嘎,甚好。
出了不愉快之事,元宵吃不成,河灯也放不成了。
所幸出的事不是不可收拾。
出门时化解过今日不吉,多少有些用处。
郑离惊给了元宵摊子老板十两银子做补偿,带着劈晕的大姐回府。
这事儿由梁锐善后,想来那些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不会多议论。
至于安家那对兄妹,一个比一个浊气重,她算定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回到府中,大人们早已睡沉。
为防止大姐半夜醒来发脾气影响家里人睡眠,郑离惊让弟弟把大姐背到暖房。
几姐妹也在暖房安歇,安哥儿这“罪魁祸首”自然守在外堂。
果然,四更天郑唯真哎哟哟的醒了过来。
没等她发怒喊人,郑离惊就翻身呵斥:“别出声,睡觉。”
郑唯真顿时一愣,好一会没出声。
黑暗中,她不知道身在何处,但听得出是自己妹妹的声音。
躺在被窝里好一会,才勉强辨别出自己是在家里的暖房。
随即就想到元宵摊子上遇到的事,她哪里还能睡得着。
“是不是安哥儿打的我?”她揉着疼痛的后颈,充满怒气的问。
“明日再说,睡觉。”
“不,必须现在说。”她都气死了,还让她等明日。
郑离惊没好气的应她:“是,我让打的,你要怎样?”
“你,你怎么能这么狠,竟然让安哥儿打晕我。”郑唯真要气死了。
“不狠,难道让你闹出更大笑话不成。”
“我如何就......闹笑话。”最终没能理直气壮到底,声音弱了下去。
郑离惊冷哼:“好好的元宵不吃,跑去质问人家开始,就已经是笑话。”
“听尽安家人挑拨,更是让人看了戏,纠缠梁公子骂人家吕家姑娘更显你放不下,丢了几幅面子你自己数数。”
“......”郑唯真羞恼的直捶被子。
“他怎能再找姓吕的定亲,还定得这般迫不及待,这不打我脸吗!”
“都退了亲了,关你何事。”
“谁说不关我事,他们让我面子里子都没了。”郑唯真恨道。
困得很的郑离惊不耐烦了,“是我们武安伯府退的亲,你怎么就面子里子都没了。”
“再说,就算没了,也是你自己闹的,要是一早听话退了亲,哪有这些不甘。”
“明知道自己不聪明,还被个老毒妇教得四六不认。你自己想想,我们这些至亲有谁害过你,哪次劝你不是为你好,哪次不是你自己听不进去,到最后失了面子被打脸怪得了谁。”
“自省两个字你会写,但你真的认得这两个字吗?”
被妹妹说得羞恼难堪的郑唯真,“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说我,有没有点同情心。”
“自我回到这个家,你怎么对的我?我还能跟你说这些,知足吧你。”郑离惊冷哼。
郑唯真再无话可说了,只能蒙头气哭。
泪水流入两鬓,深觉自己无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