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是,是密探。”
大庆不让百姓私自酿酒,收买几个捕快当密行的痞子探,成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不成大不了五天。
这等歪门邪道且一本正经的法子,也就他这个混迹市井的人想得出。
毕竟,谁家好人大半夜私闯民宅不怕被抓啊!
凌书墨捋过对方一缕发,坦言:“不许去!”
难得严厉。
“为什么啊~”白豌莫名其妙,“你怕我惹麻烦?”
凌书墨不动声色的将他抱在怀里,转眼间,声音喑哑。
“不是,我是怕你触景伤情……”
一簇烛光之下,面色稍暗。
字字句句的。
“阿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在背后作画之人。他很可能是被囚被骗的,小童才会一无所知。”
有些事情,自己不问不代表不在意,不谨慎。
画贩子和画师是两种身份。
被囚?被骗?
白豌的身体微微一震,慢慢的握住紧抱自己的双手,稍稍扣住。
当年,他何尝不是因为相信恩师最后一丝人性,才会被囚在京郊别院。
这个人一直记得自己的那段不愿意提起的时日。
“子辰,我不是那种沉溺在过去伤春悲秋之人。人是要向前看的!”
他永远不会轻易对别人说自己曾经的惨状,更不会求任何人可怜自己。
不论过去还是将来。
凌书墨被这人直接吻上手的温度保证,似有些无可奈何。
“你……总是这样……”
他轻轻在白豌的耳边道:“好——”
就这样吧——
阿白有自己的决定,在不会损身以外尊重决定就好。
说完,便相拥而眠。
桂斋,后院。
茅房旁一个极矮小的柴房。
暗影烛光,火色阴冷。
窄小的风从破旧的门缝中透进去,房顶角落还漏着水。
有个身材瘦小,头发稀少的青年被冷的发颤……
他怔怔的望着不远处那个眼睛极其细长的桂斋掌柜。
那男人端正站在一旁的画架,没有看他。
画架上水墨衬着光,其中的人物佝偻,褴褛衣衫十分滑稽。
“你画的还不够困苦,违天侯那里不好交代……”
“明日,你得全部画出来。”
“你放心,只要能得到违天侯的赏识,你的罪行就有机会赦免。”
“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帮你隐藏身份的人了。”
……
身材瘦小的青年眼神空洞茫然,呆呆的拿着笔。
他的中指有两根手指结了硬茧,默默画着。
一个字也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