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浪高过一浪似无穷无尽的痛苦是什么时候消散的，余华并不清楚。
因为到了最后他神志已经呆钝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又睡了多久。
再一次睁眼，他还在山洞之中，面朝地面趴在地上。
手指动了动，缓了几秒钟余华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来。
“鼓..呲..擦..嗯..越.....”
随着余华起身的动作，他身上连续传出一阵似年老失修的木椅特有的声响。
那是身体肌肉、骨骼、经脉同时活动所释放出来的异响。
“这....”
余华看到了自己黑乎乎的手。
不仅是手，他的手臂、腿、甚至覆盖在作战背心下的肚皮，全糊了一层黢黑又油腻的未知物质。
另外他举手投足之间，身体之内一阵发痒，痒到骨头里的那种痒！
这种痒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总想找个什么东西捶一下。
“破擦.....”
余华双手捏拳，用力之下，肌腱、关节持续弹响，紧绷的拳头发出类似爆裂的脆声。
这自然不是余华患上关节炎了。
余华现在的感觉很奇怪，他觉得对自己的身体有一种陌生感，仿佛这不是自己一样。
“咚！”
一声闷响，余华对着地面狠狠捶了一拳！
“爽！”
随着拳头跟硬物碰撞，些许传来的疼痛让余华隐隐有一丝爽快，这能缓解他骨头痒的症状。
“咚咚！”
“咚咚咚咚咚......”
余华一拳又一拳疯狂砸击地面，他越砸越用力，越用力就越痛，越痛他就越爽！
“舒服！舒服啊！！”
余华开始不满足用拳头。
变坐为跪，用额头对着地面磕起头来，因为他觉得自己头骨也需要解解痒。
“邦邦邦！”
一时间洞内跟打鼓一样，响个不停。
持续发泄了一阵，余华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不够尽兴。
他感觉自己换了一个身体，而这副身体痒得厉害，他想挨揍，他想有人捶自己，他想要获得痛感来让自己爽！
余华到处折腾，地面被他造得坑坑洼洼，他依旧觉得差点感觉。
“呼！呼！呼！”
随着他的活动，心率开始升高，呼吸之间余华鼻孔都在冒着淡淡白色雾气，这雾气约莫是抽烟的时候用鼻孔吐出烟雾的十分之一。
并且因为他的行为，痛感经过累积，一股嗜血的负面情绪开始充斥大脑。
最后余华将枪拔了出来，枪口对准了自己。
他脑海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一直在指示他：
“对，开枪！快开枪！尝尝子弹的厉害，子弹能让你更痛，更痛就会更爽！”
“放心吧，就打一枪没事的，爽才是王道！”
“先开一枪试试感觉，不行再说...”
“那位置也没关系，区区一两寸，不用在意....”
......
余华脑海中天人交战，拿枪的手也在发抖，他非常明白手里拿的这是什么东西，残存的理智让他始终无法做出对自己开枪的行为。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