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信息发送出去将手机盖在桌面，“爸。”视线正好看向他手里的茶，那是她自己炒的。
舒展商点头坐下开始泡茶，他也不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能借着泡茶掩饰自己的尴尬，想问的那些都不敢问出口，他也是罪魁祸首。
舒轻不回家的原因他很清楚，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那些话说出口。
如果小时候遭受虐待的是他，他可能都不会在踏入这个家门。
可舒轻在第一次彻底发泄之后她再也没有任何反应，心疼也不知所措。
舒父回忆起那些无比愧疚，他只能不停往上爬积累财富和人脉，这样他们哪怕是不在了，舒轻也能安稳度过后半生。
连续喝了好几杯之后，舒轻承受不住望着对面的舒父，“爸，您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几年好吗。”舒展商很无措的语气。
他希望得到肯定答案，好让他少一些愧疚。
从进门到现在，他感受不到舒轻身上有任何情绪，她对什么都很看淡一种很无所谓的态度。
这让他很惶恐，就像是对生活没有什么寄托，医生说过这是很危险的一种讯号。
这突如其来的问候让舒轻一下晃了神，她也不知道舒父亲眼中的好是什么样的。
她只能照着自己的理解答复，“还不错。”有三五好友嬉笑打闹，还有一个异常粘人的床宝。
舒展商也不知道再问些什么直奔主题，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舒轻，“这是我和你妈妈给你们准备的，你和颜颜一人一份，算是嫁妆。”
这话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劲又解释几句，“爸爸不是催你结婚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你什么时候回来先给你拿着。
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们无权干涉，结婚或者不结都可以。”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有些落寞，工作中他严谨认真口碑极好，做丈夫也是众人夸赞，唯独在做父亲这件事上失败至极。
舒轻没有接过，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张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有。”
舒父很坚持，“你有是你的事，这是我们的心意。”
她的生活他们已经帮不上忙了，除了这个他们想不到别的。这宅子百年之后也是她的，对于她愧疚太多无法弥补。
舒轻依旧不接，“您自己留着吧。”
舒父把卡推到她面前，“轻轻，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
舒展商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她，他实在是难以面对自己的过失。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母亲是这样的人，印象中她对谁都和颜悦色的，也从未显露出重男轻女的思想。
仔细一想，母亲不是没显露而是没有机会，她生的都是儿子，妹妹嫁出去不在家逢年过节才回来。
似乎母亲对舒海悦这个外孙女也不怎么友好，怪不得那些小孩也不愿亲近她。
他早就发现端倪却没能进一步深究，说到底还是对舒轻的关心太少。
舒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清楚。或许是怪的吧，哪怕他们稍微重视一点又或者信舒颜几句也不至于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