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酥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贴近了苏鱼的耳朵小声道：“少爷，我们现在也是教会...”
苏鱼一怔，喵的差点忘了。
轻咳一声：“那谁，你说我招摇撞骗，有什么证据？”
露西娅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在这里做的事我都调查过了，治疗魔药何其珍贵？怎么可能随便送人？你有什么目的？”
苏鱼不怒反笑。
“就因为这个？”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露西娅，眼神里带着一抹怜悯。
“就因为我送的东西贵重，你就来质疑我？”
“你看过那些病重的人在床上躺着的时候，你怎么不问？”
“我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问？”
“倒是抓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一脸正义地跑到这里来咋咋呼呼，年轻。”
“一句话，白月教会不想救的人，我来救，白月教会不要的教徒，我要！”
苏鱼大义凛然，气势一时间压倒了露西娅。
她瞳孔巨震，不禁后退半步，紧咬着嘴唇。
事实上，她一个圣女，偷偷来到这个边陲小镇，就是想看看那些被白月教会抛弃的地方，民众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或许是在象牙塔里待得太久，她都快忘了，这些人并没有从小培养的信仰。
谁给他们希望，他们就信仰谁，就这么简单。
“可...我们的神明...”
话没说完，就被苏鱼打断。
“神明？如果你们的神明真的伟大，哪怕不信仰他，也会庇佑善者。”
“总不会白月教会还要逼着从未领会过神迹的人信仰你们的神吧？”
“还是说，是非与否，都是你们教会说了算？”
苏鱼字字珠玑，瞬息之间便击溃了露西娅的心理防线。
她噔噔后退两步，大口喘息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信仰遭到了挑战。
“那...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信仰不够虔诚...”
“是么？”苏鱼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更合适的选择。”
“至少现在，我鱼来教更亲民。”
露西娅闭口不言，她很清楚，就算是白月教会，也无法给每个身陷囹圄的人一瓶治疗魔药。
白月教会涉及的范围太大了，那样会让整个教会入不敷出。
似乎想通了什么，露西娅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抱歉，是我唐突了...”
苏鱼眼神重回温和，笑着摆摆手：“无妨，你毕竟还小，多看点外面的世界，或许就会知道的更多。”
“受教了。”露西娅微微弯腰，作为地位崇高的圣女，能让她做出这样的姿势，说明她在心底已经认可了苏鱼。
但还是要先去调查一下，苏鱼给出的治疗药水里面，是否有某种危险的成分。
“给，拿去慢慢研究吧。”
露西娅还未开口，苏鱼就主动拿出了一瓶治疗药水，身正不怕影子斜，爱怎么检查怎么检查去。
露西娅微微一惊，这个人，怎么好像把她的想法都给看透了似的？
“谢谢。”
她双手接过，将其交给了身旁的一位女性魔法师。
“阿茹，帮我看看。”
“好。”
阿茹捻着手指，指尖洒落淡淡金色光辉。
苏鱼好奇地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门道。
这个世界的魔法是有传承的，他连老爹的魔法都学不全，更别说这个了。
片刻后，阿茹睁开眼，眼神里有着抹不去的震惊。
“好纯净的魔药，只有纯粹的生命能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此言一出，露西娅就知道自己误会了苏鱼。
“抱歉，虽然我们属于不同教会，但...这次是我失礼了...”
露西娅有些自责，自己初出茅庐，很多事情都想的不够周到。
这个人，这个没听说过的教会，居然真的愿意把如此纯净的魔药无偿送给别人。
换做白月教会，是根本不可能的。
长老们常说，不感念神恩的人，自会厄运缠身。
“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苏鱼笑呵呵地接回了治疗药水。
事已至此，露西娅也不敢再待下去了，匆匆上了马车。
望着露西娅一众离开的身影，苏鱼摸了摸下巴。
“圣女...她能吃几颗姜？”
云酥捂了捂脸，看到主人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位白月教会的圣女，很快就要尝到此生都忘不掉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