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让我告诉她这次住院花费,“没花多少钱,你就不要放心里了。”
“那怎么能行,你现在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
她看我不说实话,自己从包里搜出了账单。她看着看着,突然脸色变了,急咧咧地问:“高枫,这是怎么回事?”
我走过来让我看。里面赫然一列文字:子宫切除手术费用。
“告诉我,高枫,怎么回事?”
“淑华姐,当时事情紧急,你昏迷不醒……”
她愣了半天,然后趴在沙发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坐在她旁边,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只是给她不断地递纸巾。她哭了一会,然后对我说:“高枫,你回去吧,我一个安静一会。”
“我又不说话,你安静你的。”
“你回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想撵我回去。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呢?
“我没什么事,我去另一个房间,不打扰你。”
“你还是回去吧,我一个人独处习惯了,再有一个人不方便。”
“那好吧,我就住今晚,明天我就离开。”
她没有反对我,然后默不作声。第二天,我从职介公司找来了一个员工,让她负责照顾唐淑华的生活起居。
我本以为这样可以让唐淑华的情绪稳定下来,不久后,她就可以继续照常生活下去。但没想到,职介公司的员工住家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就打电话说唐淑华消失不见了,桌面上留下了一张纸条:高枫,胜楠姐,见字如面,你们不要担心我,我出去散散心,也不要告诉我的家人。
我看到这张纸条后,又回忆她之前的种种表现,害怕她做出极端的行为,我一有空就给她打电话,但她都是处在关机的状态,我给她发微信,也不见她的回应。
唐淑华消失不见,让我难过好长时间。陈胜楠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劝我说:“她就是出去散散心,等她想通了,她也就回来两人,不必为她担心。”
时间也许就是能消化记忆的机器,慢慢的,所交往的朋友或者消失不见,或者撒手人寰,或者暂时不能见面。总之,让人感觉到生命的无常。
我和冯婉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唐淑华和沈秋丹的离开而加深。我们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工作上的关系。
她一直坚守着一个坚定的原则,那便是我的任何个人私事都绝不能够对她所负责的整体工作产生丝毫不良影响。
而此时此刻,由我一手创办的职业介绍公司正处于起步阶段,急需我倾注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去精心打理。然而,令人感到无奈的是,随着公司业务的逐渐开展,她非但没有给予我更多的理解和支持,反而愈发严格地加强了对我工作的监督与管理。如此一来,我们之间原本就存在的些许隔阂瞬间被放大,彼此心中的猜忌也随之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