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书兰，真是辛苦你了，幸亏我们这次做好充足准备，先给对方看到谋利的路子，而没直接说为传统文化做贡献，这点工作经验，可得记住，以后跟其他企业交流的时候也能用得上。”
说完这句话，局长腰板挺得更直。
不枉他开了几次会征求意见，让秘书整理了30多页资料。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电话对面，何书兰眨了眨眼。
呃，这……她说了，但就说了个开头，真没什么用啊。
局长要是没说吸取经验，她就不打算戳穿了，让局长开心去吧。
可局长要是以为是按他们计划的“以利诱之”的方法说服陈潇，这话传出去，传到东方传媒耳朵里就麻烦了。
于是乎。
就当电话对面的局长满心骄傲，微微昂着下巴，帅气地捋了捋稀疏的头发时，就听到电话对面的何书兰语气犹豫道：
“局长，实际上我就说了几句，他就提出保护传统文化了……”
局长捋头发的动作一顿，“他提的？”
“嗯，我按计划说了不到一分钟，他直接说他的目标是保护传统文化。”
局长骄傲的嘴角缓缓下落。
一股冷风吹过，拂过他稀疏的秀发，顿时让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悲凉。
心里满满的自豪与成就感，也被冷风吹散了一半。
不是……觉悟这么高吗？
白干了好几天，他的成就感啊，没了。
局长侧头望向周村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难道他真就是个吉祥物吗？
真的只靠干饭就可以升职吗？
心里悲凉，嘴上正常道：“陈导不愧是政策顾问。我们也算是有备无患。谈妥了就好。”
又聊了几句后，局长挂掉了电话。
他坐回皮椅上，右手撑着脸，左手食指与中指在桌上敲了敲。
没有成就感的人生，缺乏灵魂啊。
成就感，去哪里能找到一点成就感？
思索片刻后，他拿起电话。
“喂，爸。”
对面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嗯。”
局长嘴角翘起来。
老爷子天天说他不够上进，不上进又怎么地？
当年考试进体制，他是第三，第一放弃，第二被查出有问题。他直接躺平上岸。
被调到文旅局，第二年就出政策说重点建设。
老爷子就总训他，好运能好到啥时候？
啥时候？
他也是认命了。
好运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好运，就是他的成就！
局长学着他淡淡的语调说道：
“爸，陈潇跟我们合作了，哎呀，他直接提出合作了。您老说说，您儿子我啊，难道就注定是个躺着升官的人吗？”
对面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局长晃着二郎腿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没必要像您那样，整天杞人忧天吧？”
“呵，小心驶得万年船，人家能跟你合作，你也得打起精神。”对面略带笑意地告诫了一句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局长倚着靠背，听着老爷子言语里含着认可的笑意，嘴角翘了起来。
有了别人的目光，成就感就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