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荣接过文件，翻开扫了一遍，眉头皱起。
“方导，有什么问题吗？”陈潇问道。
方荣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二人。
当然有问题。
跟陈潇说可以，但黄澎也在这……
“方导，您有问题可以直说，我嘴很严的。如果不方便，我也可以出去。”黄澎非常懂事地说道。
方荣又看了文件上的名单，犹豫了十来秒，“你跟咱们公司签合同了吧？”
他记得，黄澎在乐众，也就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里，被很多老资历的前辈压着，有能力却难出头，心里有怨气。
在《星际穿越》时，陈潇对他不错，才跳过来。
这种情况，应该对东方传媒挺忠心的。
“签了。”
“那我直说吧，就当给你以后选角的时候做个参考。这些话你别往外说，别给自己和公司惹麻烦。”
黄澎认真点头。
方荣拿起一支笔，翻看文件。
“你们翻看第一页，我从开头往下说。”
见陈潇二人翻开，方荣目光落回名单上，开口道：
“宁元兰冷暴力出轨，删掉。”
“翟海丽漂昌，删掉。”
“叶年当三，删掉。”
“陆启相的事，你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反正删掉。”
“娄可睡粉，删掉。”
“邱含的税有问题，删掉。”
“……”
方荣像法官似的，秃噜秃噜说了一大串，硬是删掉了十五个人，“好了，差不多就这些，其他的我也不了解。”
说完，他喝了口茶，抬头看向二人。
只见陈潇和黄澎石化似的，怔怔盯着他。
“喂，你们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二人不约而同点点头。
俩人感觉自己人傻了。
刚开始听还有点兴奋。
仿佛是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
可听到后面，瓜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俩人都开始害怕，再过会娱乐圈怕不是要没了吧？
黄澎咽了咽口水，忽然感觉自己的演员库，仿佛被病毒入侵了。
“陈导，方导，不、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情况，抱歉，我没做好背景调查。”
方荣摆摆手，“不怪你，能让你知道还叫秘密吗。而且这也不算什么，我就挑重点说的，展开说的话，咱们今天饭都不用吃了。”
陈潇问道：“方导，这次怎么会这么多问题？之前好像还行啊。是去年出什么事了吗？”
方荣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少爷啊，不是去年出事儿了，而是你之前过得日子太舒服了。回忆一下。你第一部是王总给你找的人，他能不知道吗？后来三部电影都是文化部的，这些人哪敢往上凑？”
黄澎恍然大悟。
“难怪啊！难怪《星际穿越》我选好人之后，不少人以行程冲突为由拒绝了。我当时还纳闷呢，这么好的机会，推掉其他行程也该来啊。”
方荣哼笑一声，“是吧？当时我都没跟你说，用脚想都知道，他们肯定不敢来。”
他看向陈潇，声音严肃了些，继续说道：“但这次，陈导你离开文化部出来单干，虽然你还是文化部的政策顾问，但这部电影跟他们没关系。利益诱惑之下，一些有问题的演员也会应邀前来，或主动报名，所以这次的选角得谨慎了。”
“好，谢谢方导提醒。”陈潇点点头。
从前只当方荣是个情报站，没想到还是个扫雷队。
这人真没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