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团出来的袁朗,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指控走后门呢?那是在践踏他的骄傲。
他如今拥有的一切荣誉,都跟他是谁的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只和他这个人有关系。
所以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走过的路带上任何的污名。
“不要想那么多,现在还没到思考该怎么去安排他们的程度呢。”顾月姝合上评分表,笑的一脸温良,话里的意思却分外冷酷。
“还有不到半个月,淘汰就要开始了,说不定到了那时候,这一批南瓜谁都留不下来呢?”
“那你现在担心这个考虑那个,可就是在杞人忧天了。”
铁路揉了下额头,不愿意接受现实,“你别告诉我,你真打算抱着一个人都不留的态度,往死里练他们?”
“为什么不呢?宁缺毋滥懂不懂?”顾月姝故意吓唬他。
她当然不会一个人都不留,但宁缺毋滥也是真的,所以她会把选拔难度往上抬高一截。
老A缺人不假,可缺人不代表什么人都要。
尤其是战斗人员,选拔更要慎之又慎,一切以提高敌后生存率和任务成功率为主。
“以后的战场,会是特种作战先行的特殊战法战场,这是科技发展和时代变化给予的。”
“这种变化意味着,我们的担子很重,我们的队员要面临的境遇,会比正面战场的普通战士凶险百倍千倍。”
顾月姝双拳紧握,停顿了半晌才继续道:“铁路,我希望他们能够活着回来,像我一样活着回来。”
哪怕有其他问题,最起码能够活着重回这片由他们守护的故土,而不是身死异乡。
铁路觉得自己的嗓子又被梗住了,她的现身说法,让他心中百味杂陈,根本说不出反对的话。
是啊,她和他都是幸运的,出去了还能活着回来。
但更多的同志,却都死在了与狡猾敌人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甚至不能在死后被公布出自己本来的身份,因为还要保护他们的家人不受侵害报复。
“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顾月姝笑了,说着俏皮话缓解着凝滞的气氛,“铁大队长,到底你是老A的一把手,还是我是啊?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篡权了啊。”
“干着不属于自己的活儿,领着死工资,我真的要闹了。”
“那你想怎么样?要不我把我的工资也给你?”抱着别的心思的铁路忽然试探道。
顾月姝噎住,对上他认真的眸子,忽然不想逃避了,“铁路同志,请你明确自己的意思,这很重要。”
“我的意思一直很明确,我想娶你,六年前就想了。”铁路的眸色忽然染上了哀伤,“可惜,有人把我始乱终弃了,还一抛弃就是六年。”
“六年后再次重逢,我都追着她跑了这么久了,她也不说重新给我个名分,就这么吊着我的心,我真是太惨了。”
男人三分醉,演的你流泪。
铁路这也没喝,却演的一点儿不差,就是西子捧心动作一出,有点子油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