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过程并不轻松。每天去医院扎针,医生会用细长的银针在她的喉咙周围扎上十几针。
针扎进去的瞬间,她总是忍不住皱起眉头,但从不发出声音——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她的嗓子依然发不出声音,甚至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扎完针后,她还得带着针回到酒店。医生叮嘱她,针要留一段时间才能拔掉,期间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说话。
她就像个无声的影子,穿梭在医院和酒店之间,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这种状态,让她忽然想起了《沈城里》的小米。那个在沈城里打拼的外来打工者,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孤独和无助。瑶瑶以前演小米时,总觉得自己的表演有些“作状”,不够真实。
可现在,她忽然明白了小米的感受——那种对未来的不确定,那种对生活的无力感,那种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音的压抑。
这一刻,她仿佛跨次元共鸣了。她不再是陈梦瑶,而是那个在沈城里挣扎的小米。
每天早上去酒店的早餐厅,瑶瑶总是点同样的早餐。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阿姨,我一个煎蛋,单面的。”
阿姨看了看她的手机屏幕,笑着点点头:“好嘞,小姑娘,煎蛋单面对吧?”
瑶瑶点点头,冲阿姨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去得多了,阿姨也记住了她的习惯。每次看到她,都会主动问道:“小姑娘,煎蛋单面对吧?”
瑶瑶依然点头致谢,心里却有些酸楚。她多希望能像以前一样,轻松地说一句“谢谢阿姨”,可现在,她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出租车去医院时,司机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老妹儿,上哪啊?”
瑶瑶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师傅,我去xx医院。另外,麻烦开慢一点,我喉咙扎着针。”
司机看了看她的手机屏幕,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嘞,你放心,我开稳点。”
接下来的路程,司机果然开得很稳,甚至特意避开了颠簸的路段。瑶瑶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意。
她想起了小米在戏里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陌生人——那些看似冷漠,却在不经意间给予温暖的人。
回到酒店后,瑶瑶翻开剧本,重新研读小米的台词和情感变化。她忽然发现,自己以前对小米的理解太肤浅了。
那些她曾经觉得“作状”的表演,现在想来,其实是因为她没有真正理解角色的内心。
“原来,小米是这样的……”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她拿起笔,在剧本的空白处写下自己的感悟:“小米的孤独,不是因为她没有朋友,而是因为她无法表达自己。她的无助,不是因为她不够努力,而是因为她看不到希望。她的坚强,不是因为她无所畏惧,而是因为她别无选择。”
写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忽然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正是小米在戏里的状态。这种跨次元的共鸣,让她对角色有了更深的理解。
晚上,徐子墨照例发来了消息:“瑶瑶,今天怎么样?扎针疼吗?”
瑶瑶看着屏幕,心里一阵温暖。她打字回复:“还好,不疼。今天对小米有了新的理解,感觉自己以前演得太肤浅了。”
徐子墨很快回复:“瑶瑶,你真的很棒。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把《沈城里》演好。”
瑶瑶看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好起来。因为,她不仅是陈梦瑶,也是那个在沈城里坚强生活的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