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连陋巷口的阿媪都都知道骂着不疼打着疼。这天底下的道理归到总,不过是好处一样。
我们汉国跟那匈奴,并不是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家人,没有一定要为他们承担什么的责任。现在怎么对我们有利才是最重要的。”
韩翊很是佩服陈平的,刘邦那哪是在征询什么意见,这事不小,不是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最好再与张良商议一下更为稳妥。
张良在一旁笑而不语。
刘邦有些急,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可以先应着。
反正他也说了,我们与他是合作的关系。到时候有什么事,咱们不想做,便以他还没有让我们欠人情来回。
再说,我们这头跟项羽打得死去活来的,他究竟做过什么?我们买的每一匹马,每一只羊,哪一样少过一枚刀币?冒顿没有帮过我们,他更没有帮过我们。”
听到这,刘邦的神色缓和下来。
“只是,也不能把他完全推到项羽那儿去。他和冒顿,不管是哪一个,只要找上我们,我们都先应着。
我看匈奴王子和冒顿之间的事,逃不过单于那个宝座。他们斗他们的。他们越斗,我们南边才越稳。”
刘邦笑着问陈平,“这玩意儿有没有与项羽联手?”
陈平松了口气,“提了。他派心腹潜入项羽营中提的。那人刚进军营就被逮着了,还大大咧咧地跟威胁了项羽一通,要求还没说完呢,就被项羽给轰出去了。”
张良听着觉得好笑,“这倒符合项羽的性格,他自视甚高,受不得拿捏。再加上他看不起那人的鬼祟行径,把人杀了都不稀奇。”
刘邦也赔着笑,但张良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项羽营中的粮草还能撑多久?”
“半个月左右。”陈平早就探听清楚了。
他的话让刘邦和张良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要知道,与汉军对上的,那可是军神一般的项羽,莫说是半个月,只要个五六天,他都完全有可能扭转战场局势,置刘邦于万劫不复之地。
陈平也感受到了异样,他之所以能稳稳地握牢汉国间者,除了他对刘邦的忠心之外,那就是别人做得到的他能做,别人做不到的他也能做。
“监管军粮和冲锋陷阵是两回事,没了项伯之后,项羽手上的那些人甚是不得力,怠于职务者十之一二,这事也并非不能解决。
臣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等韩信、彭越和英布他们都过来,我们才有可能拿下项羽。”
陈平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在刘邦这头,陈平比在项羽那儿放得开,刘邦本身不弱是一方面,跟前还有张良、张苍他们把关。
一提到那几个人,刘邦刚刚才舒展开的眉头就又皱到了一起,他看了眼夏侯婴。
“臣前些天把赵掌印写的调兵的命令已经送到他们手上了,不知为啥,他们就是没有任何回应,不说来,也不说不来。”
刘邦气红了脸,正要骂人,就听张良说道,
“他们这是要好处呢。王上你铸了印玺,写了文书,封他们为王后,他们就都过来了。”
韩翊听明白了,这是怕项羽没了之后刘邦赖账的意思。可是,一般的男子尚且不愿意被要胁,更何况是刘邦这样的?不情愿的情况下抢到的富贵,他们真的拿得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