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分散在各个城市的师叔师伯们回来。
喝完了她的敬师茶。
那会她还小,不懂啥叫回光返照,只能闻到他身上腐朽的老人味儿以及快要死亡笼罩的气息。
临死前,老人摸摸她的脑袋,让师傅好好教她,不要浪费她的天赋。
还紧抓着几个师门徒弟的手,不断重复,提醒着他们,记着一定要拿回师门被抢走的秘方古籍。
那段屈辱,也是压在包括她在内,师门每个人身上重重的枷锁。
后来师傅跟师伯们奋斗大半生,花了不少人脉,金钱,如愿将东西带回来了。
但那时候对方已经完全吸透了里面的东西,也将最有疗效的方子申请专利。
可以说,这是世仇了。
要说最能刺激到她神经的,就是那些小日本儿。
小时候师兄弟们气急了,骂人最狠的不是耳熟能详的几个字眼,而是说你是小日本养大的。
桑枝的脸色变了几变。
那股萦绕在心头许久的愤怒,被重新勾起来。
那人即便不是东瀛人,但想必跟他们关系匪浅。
她在原地深呼吸两口,在桑北几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气势汹汹的走到隔壁。
男人刚咬了两口卷饼,美的五官都舒展开来,谁知眼前一黑,手里一空,饼子就没了。
桑枝一把夺过饼子,把钱扔回去。
“哎……”
要说他没尝过这味道多好,也就只有点遗憾。
可都吃了两口了,感受到酥香爽口的多重美味在口腔里绽放了,你再夺走未免太残忍。
桑枝这会儿一脸冰霜,“对不起,我们自己还不够吃呢就不让给你了。”
一头雾水三人组,还不知道能这样操作,但她做的饼子自己还不够吃,要回来了也好,纷纷朝她竖大拇指。
她有江砚这个武力值巅峰的帮手。
对方生气,却没办法。
加上饼确实是人家的,对方敢怒不敢言,只好去啃鸭子。
接下来的行程中,中年男人充分明白了啥叫折磨,他鸭子啃完了只能吃干粮。
但对面呢,从早上起来,不是千层饼搭配炒面,就是方便面泡茶叶蛋配糖饼,馋的他恨不得把床单挠破。
直到下车,他都没想明白,到底哪儿得罪了她。
桑枝没搭理别人咋想。
旅程中困了睡睡醒吃,吃饱再看看窗户外景色,二十个小时很快过去。
火车进站后,还是江砚拎着行李,好在路上消耗不少吃的,分量轻了很多。
下车时看见有个大爷,拎着大包小袋,还发挥了解放军的优良传统,帮了人家一把。
车站人来人往,空气的风比平城更干燥。
首都车站建筑风格宏伟,墙体是小时候她见过的红砖跟白灰相间的设计。
墙角用白砖进行垒砌,增添层次感跟别致韵味。
车站候车厅宽敞明亮。
在这她还看见母子候车室,空调,出站口竟然还有罕见的双人自动手扶梯。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见这些有年代感的现代化设备,这个时代跟她儿时记忆也重叠起来。
桑枝有种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的恍惚感,但只是一瞬,手就被江砚握住了。